谢征坐在拔步床外的椅子上,听了周嬷嬷的话,微微挑眉,“吃了许多年?不是上个月薛太医还来过吗?没开方子?”他记得秦姨娘说过,上个月还给元氏请了薛太医,怎么回事?
周嬷嬷一呆,纳罕道:“薛太医?上个月?咱们大夫人自病了之后,就只请过两次太医:头一次是八年前刚刚病了的时候,再一次就是五年前,而且第二次来的,是个脸生的太医,说是姓乔。大夫人就是吃了他的药,才一病不起的!”
谢征脸色不好看了,太医院哪里有什么姓乔的太医?秦姨娘居然为了吃醋而骗他!不不不,绝不会,那样温婉的女子,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会置主母的病于不见,甚至可以说是任其病死呢?绝不会是秦姨娘的主意,定然是下面人没有督办好,一定是这样。
周嬷嬷仔细看着谢征的脸色由怒意变成了释然,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秦姨娘在大爷心里的位置,果然是不好撼动的。只能等待大夫人醒来之后,才好做计较了。可大夫人的病越来越重,能不能好起来,还真的不好说了。
周嬷嬷正要再接再厉地告秦姨娘一些状,金妈妈却掀帘子进来。周嬷嬷心里暗自开心,这个时机刚刚好。于是继续哭道:“只求大爷发发慈悲,即便不给大夫人改方子,也不能再叫人将大夫人的饭食扣下了啊。从前还好些,如今,大夫人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了。”
谢征看着声泪俱下的周嬷嬷,有些不太相信他的原配正妻怎么会连口饭都吃不上?这不是笑话吗?
金妈妈连忙走上几步,压着乱跳的心脏,看起来很平常地给谢征行礼,之后,强笑道:“大爷,咱们凌霄园怎么可能耽误了大夫人的饮食呢?周嬷嬷老糊涂了。”
周嬷嬷猛然转过头去瞧她,责问道:“我是凌霄园的管事嬷嬷,你一个跨院的管事,怎么知道凌霄园主院的事情?莫不是你扣下的?”
金妈妈一呆,急忙跪下叫屈:“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嬷嬷这也太压制人了!”
正闹着,门帘一挑,环佩叮当的秦姨娘带着七八个丫鬟和六七个婆子鱼贯而入。当看到里面情形后,先是一愣,之后凑上来对谢征道:“慕远,大夫人怎么样了?”秦姨娘在谢家地位特殊,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一向称呼谢征的小字。
谢征看着秦姨娘艳美的脸上一脸的关切,使得他烦躁的心情瞬间清爽了些。瞧瞧,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样子,先要关心病人。“已然请了太医。”他看着秦姨娘一身素净却不失华贵的衣裙,那摇曳的红宝石步摇,还有那花容月貌的面庞,心情渐渐舒畅起来。比起严肃的元氏,这才是女人。
此时一丫鬟走上前来,低声禀告道:“薛太医来了。”
谢征说了一句“请”,那丫鬟便出去传话。片刻后,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大夫便进来,手中提着药箱子。薛太医名叫薛彻,虽然在太医院资质尚浅,医术却是有口皆碑,一些世家大族请不来院判,便大多愿意请他。
薛彻进门,先是给谢征行礼,之后问了几句元氏的情况,就去问诊了。两只手都诊过之后,薛彻看了看之前的药方,又瞧了瞧元氏的面色,微微皱起了眉头。
`薛彻缓缓走到桌边,开了一付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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