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查案子还是很快的,加上有心人一起给着送些东西,不过几日,钱玉书案就被查了个水落石出,还顺带着牵出一摊烂账,涉及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领头的就是京师府尹王鹤润。
啪!
文德殿内,噤若寒蝉,内侍宫人们一个个站的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仲帝气的将几本折子全都重重地扔在桌上,紧闭双眼,喘着粗气。
高太傅和御史台苏喆站在一边劝慰道:
“陛下息怒。”
“皇上请以龙体为重。”
仲帝用手颤指着那堆折子:“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啊?一个个混账东西!官官勾结,这是把朕当瞎子吗?”
内侍总管孙国安赶忙上前顺气,过了会,仲帝平息了些,抬了抬手,孙国安又退到一旁。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钱玉书这案子被翻出来,还不知有多少像这样的被锒铛入狱,连冤都无处申诉,这都是在朕眼皮底下发生的,朕真是难辞其咎啊!”
“陛下,”苏喆拱了拱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仲帝想了想并未回答,他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太傅如何看此事?”
“回陛下,这些大小官员虽可恶,但也不可全部处置。”
仲帝挑了挑眉:“太傅此话如何说?”
“陛下,朝廷大小官员众多,光京师就有近百,各个官员看似并无交集,其中说不定就有牵制,若一下子全部处置,难免有些失衡,且一时也办法全部接手。臣以为,挑出几个,以儆效尤,剩下的敲打敲打,若再有犯事者,从重处罚。”
“太傅说的是啊!”仲帝点头,“苏喆,你怎么看?”
“回陛下,高太傅所言极是,臣并无异议,”苏喆拱手:“但臣觉得,此次事由既然是由钱玉书一案扯出来的,那可以用相关犯案者以儆效尤即可。”
“哦?这钱玉书案牵扯了好几个,这要是全部治罪,一时空出的官缺也不少啊。”
“回陛下,臣此次查此案,觉得此案中有三个人为主要人员。”苏喆看了看仲帝,继续说:“其一便是谏议大夫魏行,钱玉书与魏行原为同窗,后都入朝为官为同僚,这诗到最后被改了一个字,也是魏行,可以说,他便是始作俑者。”
皇帝冷笑:“呵,上次他儿子和燕王在勾栏闹事,他在大殿之上哭诉昏倒,朕还只当是老牛舔犊,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家。”他看了看苏喆:“你接着说。”
“其二便是京师府尹王鹤润和御史舒谭,他二人伙同魏行一起罗织罪名,欺瞒陛下,弹劾钱玉书。”
“嗯。”仲帝点头,这个案子里,涉及到的三人确实可恶,若以他们三人作为敲打,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且也不用担心职位空缺,直接让下面的顶上就是。
“行,那便如此吧,明日一早大殿传旨下去,正好也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仲帝挥了挥手,高太尉与苏喆便告退而去。
文德殿内,皇帝坐在桌前,又翻了翻那堆调查的折子,孙国安在一旁提醒到:“陛下,该用膳了。”
仲帝叹了口气:“你说我的儿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燕王勾栏里打架,丢了皇家的脸面;太子结党营私,我还没死,他就开始铲除异己。”他把几个折子放在一起,用手敲在上面:“他还以为我看不出来,王鹤润不过就是他的一把刀而已。”
孙国安奉上茶,宽慰道:“陛下,就是寻常人家父子也会偶有争执,况且几位皇子都孝顺的很,您卧榻之时,都是不眠不休的照顾您的,这放在一般人家也并非常见。”
仲帝喝了口茶:“这次临王确实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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