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十七师弟,你们可要当心一些,师父现在正在气头上,可别说错话了。”
说话的是九师兄白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扶我,却被许清涟抢了先。
许清涟将我往怀里一带,把我和九师兄隔离开来,轻扶起我,转头对发愣的九师兄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常山扶起,莫要耽搁了。”
这一举动引得常山师兄发出低笑,我有些发窘,刚想说些什么,撇头看见许清涟眼里的柔和,顿时如临大敌,自乱了阵脚,硬是将到嘴边的话憋下。
我好像......对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动了妄念。
我任由他搀扶着进了大堂,在踏进大堂的那一瞬,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各方带着探究的目光。我被他们盯得不自在,故作坦然挣开许清涟的手,同常山师兄一起跪下:“拜见师父。”
毫无动静。
师父背着手背对着我们,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师娘见状率先开了口:“常山,你师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不好生教习师妹也就罢了,怎么和她一道胡闹起来了。”
“弟子知错,愧对师父的教诲,请师父责罚。”说完他便对师父行了一个叩拜礼。
师娘见师父依旧没有搭话的意思,心下明了了几分,似模似样的罚了常山师兄一下:“藏书阁大批医书已毁,罚你也于事无补,你且去将烧毁的医书清点出来,改日去将它们补齐,至于那些绝世的孤本,你就联合众师兄弟将残缺的写下来,这也正好看看你们平时的积累,写不下来的便算了,日后多多留心刻苦钻研便是。”
“弟子遵命。”常山师兄领了命得到许可后就退至一边,担忧的看着我。
常山师兄领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处罚,就意味着大部分的处罚都落在了我身上,看来这次我是逃不过大惩了。
师娘看了看我,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处罚,师父凛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按照山庄规矩,恶意毁坏大量医书者,鞭五十,流放外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我错愕的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且不说流放出去做个外门弟子无法再踏入山庄,单是这五十鞭我能否扛下还是一个问题。我深知闯下大祸,但也不必如此不通情理,摆明了要我离开山庄。
平日里我也恪守礼训,尊师重道,他布置的任务也是超前完成,究竟是哪点不合规矩惹他不快了?
这话刺得我头脑发胀,太阳穴隐隐作痛,我张口想辩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未作出反应,许清涟就已经跪在我旁边:“父亲,请您三思,师妹年纪尚小,犯了错日后好生教育便是,她现在无依无靠,你将她流放外门不是逼得她走投无路吗?”
和许清涟相处这么久,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慌乱的样子,往日的雅正全然不见,哪还有半点波澜不惊的样子,倒像是被夺了糖的孩童。
见此,师父也动怒了,将一个茶杯砸在许清涟身边,骂了句:“逆子,你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茶倾杯裂,瓷片四溅,杯里的茶水溅落在了他身上,许清涟也不躲闪,仍旧跪着笔直,继续替我求情:“父亲,锦华山庄悬壶济世多年,山庄声名远播,父亲从小就教导我,医者仁心,那爹今日所为,当真担得起这‘仁心’二字吗?”
“清涟,怎么和父亲说话呢?”
师娘低声呵斥他,话一出许清涟便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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