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什长,你将河源县此行的经过给我们详细讲一下,若有疑问,我们再开口询问,如何?”郡守王大人笑呵呵道。
楚恒点了点头,从刚进河源县开始说起。
他刚说没几句,就被郡兵曹椽杨大人打断了。
“据我等了解,楚什长在进河源县之前,宋军侯曾派麾下一名士卒前去相迎,可之后却未见行踪,楚什长是否知晓此人?还是你故意隐瞒了这一点。”
“属下并未见过此人,我麾下士卒可以作证。”
杨大人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你说宋军侯勾结河源县官员,私放贼匪进城劫走朝廷的赈灾粮食,可有证据?”
楚恒神色自若,开口道:“当日青天寨的贼匪突然出现在县衙府库,周围守备的士卒竟没有一人发觉,若不是有人暗中勾结贼匪,将贼匪藏匿在府库某处,怎会出现如此状况。”
“而宋军侯负责押运朝廷的赈灾粮食,不仅没有亲身巡视,反而随同河源县的大小官员跑去喝花酒,导致贼匪劫掠粮草之时,整个县衙竟没有一位能够主事的官员,让劫匪从容而退。”
“宋军侯此举,岂不昭然若揭。”
“你方才所言,最多只能证实宋军侯有擅离职守之罪,不能证明他勾结河源县官员,引入贼匪劫掠赈灾粮食。”杨大人步步紧逼。
一旁的韩岑校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楚什长,说话做事不要掺杂私人情感,虽然你不忿宋军侯擅离职守,罔顾北芪郡数十万军民死活,但也不能给他随便安排罪名。”
韩岑校尉这话,明面上是在指责楚恒,实际上是在维护他。
在场的都是官场老油条,不可能听不出来。
郡守王大人依旧一副乐呵呵的表情,郡兵曹椽杨大人却是眉头紧皱。
楚恒抱了抱拳,躬身道:“校尉大人教训的是,属下心中确实不忿宋军侯所为,北芪郡数十万军民,困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却放下公务不管,跑去饮酒作乐,此等做派实在让人心寒。”
“不过,属下也并非强加罪名于宋军侯身上,这里有宋军侯与河源县官员的书信一封,可证明我所言非虚。”楚恒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韩岑校尉接过看了一眼,顺手递给旁边的郡守王大人。
“诸位大人,宋军侯与河源县县尉赵大人乃是同窗,书信往来密切,这封书信就是从县尉赵大人屋子里搜出来的,上面记载着宋军侯对于北芪郡形势的看法,以及并不乐观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他在书信的最后面,邀请赵大人共谋大事,此言颇有深意。”
“有什么深意?这些都只是牵强附会之词,里面并没有丝毫确凿的证据。”杨大人一口否决。
“单是这封书信,自然不能算是证据,可据属下所查,青天寨为祸一方,却始终能够逍遥法外,除了地势之利外,还因有人为其提供庇护。”
“此次,我等剿灭青天寨,擒获了青天寨的三当家,严刑拷打之下,他已招认,这些年为青天寨提供庇护的,正是河源县县尉赵大人。”
楚恒摇了摇头,叹道:“太多的巧合就是必然,所有线索摆在一起,足以成为一份确凿的证据。”
听完楚恒的话,杨大人眉头紧锁,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郡守王大人问了一句:“你这封书信从何而来?”
楚恒连忙解释道:“这封书信是负责押运粮草的王屯长,暗中交予属下的,也正是因为这封书信,我才了解到此事背后的阴谋,若非如此,恐怕我也不能活着回到郡城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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