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此番请您来此乃是孤想就赈灾之事与大人商议一番。”正殿中,朱厚照也不坐首座之上,只是叫张永在殿中央摆了一张圆桌,三把椅子。张永给上了茶之后便是聪明的退到殿外,刘瑾亦是退了出去。
身为东宫太监都是知道太子虽然平时对待他们这些下人颇为和善,仁厚比之当今还甚。但是却也是对待他们这些太监远之又远,整个东宫能够进到太子跟前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这是殊荣,但也是在刀尖上行走。
不犯错还好,一旦是犯了错在太子这里绝没有下次的可能,不是驱出东宫就是贬去守皇陵。即便是没有亲眼见,但是私下东宫的太监都是知道那日太子对于哪个在宫门口作乱的太监是怎样的对待,六岁的孩子啊,挥刀起来一点都是没有留手的意思。
现在那把刀就是在宫门边摆着呢,太子说的就是以儆效尤!
徐贯年纪不大,看起来是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穿着红色二品官服,留着断胡须,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咋一看根本就是不是一个进士,要不是一身的尚书官服朱厚照还以为是哪位将军呢。
徐贯不想一个文官,更不是一个工部的尚书。
这是朱厚照对于徐贯的第一感觉,但是这个人也是朱厚照第一个感觉到身存正气的人。其实朱厚照若是认真查查徐贯的履历也是可以发现一些原因,因为徐贯乃是一位出身兵部的官员,在入职工部之前干的最多是打战,平乱平贼。入职工部,或许是巧合又或者是因为自身性格。
“殿下请明示。”徐贯也是没有多少废话,不过朱厚照也是没有多想,这样也是省的朱厚照多费口舌了。
“父皇以徐尚书为孤之辅助,那么孤也不对徐尚书保留。孤想要冬官能够亲自前去大同,目的有二,一为代表朝廷代表父皇同时也是代表孤坐镇大同,指导救灾赈济。二为徐尚书前去大同为朝廷严查大同军镇上下,严查去岁鞑子入关而大同边军怠阵以及大同官场私下通敌,勾结鞑子,贪墨之事。”
说道这里朱厚照脸色忽然急变,沉声说道“孤要你查清楚在大同军中是不是有赎尸银的存在!”
“赎尸银!”徐贯大惊,根本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这赎尸银是干什么?
“徐大人有所不知,孤听说在大同军中,军卒战死了遗体确是要家人交过了赎尸银子才是待会家去安葬!”朱厚照面无表情。
“什么!”这下徐贯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眼前是太子,徐贯说不定就是大吼一声“放肆”了。此等事简直闻所未闻,自古以来都是死者为大就是那大奸大恶之人只要不是朝廷命令弃尸的,都是有人专门收拢尸首的。但是现在太子竟然说在大明军中竟然有人在兜售尸体,就是在兜售尸体还是为国战死的军卒之遗体!
“殿下此话当真!”徐贯已经站起来了,面色也是不好看,向朱厚照问道。
“真不真,孤不知道,所以要你徐尚书前去查明。要是假的最好,要是真的孤一定奏请父皇将严查涉及此时之人,无论何人皆是斩首,弃尸荒野!”朱厚照说着就是拍了一下桌子。
“此事臣领下了,殿下放心臣马上便是向陛下辞行,赶赴大同。”徐贯向朱厚照一礼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徐贯离开之后,朱厚照才是向蒋冕问道“那些流民可都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都是安排在大兴养济院中。”蒋冕面向朱厚照回答道。“但是殿下,大兴养济院占地太少,屋舍不足存粮也是不多,所以应该安排不了多少人。臣这几日一直在留意京城各处的流民灾民难民以及京城本地的乞丐流浪之人,最起码多达一万余人。即便四大兴宛平两县之养济院都是收容也不过能够收容三千多人而已。”
“那就是在宫庄建造木屋,搭帐篷,朝阳门外不就是宫庄嘛。这些人也不要都是让他们白吃白喝除了无老幼除了有孕再审的皆是按照我给你的册子的方法整编,然后就是去宫建房子搭帐篷,我会让刘起派人五帮你。”朱厚照说着又是对着外面喊道“刘瑾张永你们两个进来。”
两人一听到招呼就事立马进来了
“张永,你马上带人将东宫的几处宫庄都是整顿一下,那些又拿又贪的管庄太监都是给孤打死,一个不留。以后你就是管着宫庄吧,你配合蒋冕在宫庄大兴土木。”
“是,殿下!”张永马上称是,而蒋冕随后也是告辞退了出去。
这时朱厚照才是对刘瑾说道“你不是说你手底下有个人叫什么高凤的,颇为精通经商之道嘛。”
“你叫他拿着五千银子给孤建个商行,就叫九州商行。然后马上买上几家铺子,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不损东宫名声,都是可以越快越好,孤有大用。”朱厚照对刘瑾吩咐一番之后,又是对旁边的张永说道“你就在朝阳门的宫庄建几处工坊,在找些流民灾民难民预备着,但是一定记住招的人一定要严明正身,孤后面会告诉你用作何用。”
乾清宫,这几日里朱厚照一切所作所为所说都是被送到弘治皇帝的案头。弘治皇帝看着朱厚照这几日的行为,满脸笑容不住的点头,就是一旁的张皇后都是有些诧异,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可是弘治皇帝好像没有听到张皇后的这一问题一样,竟是没来由将张皇后揽入怀中高兴的说道“梓童啊,你是朕的大功臣,是大明的大功臣。”弘治皇帝说完竟然在张皇后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下让原本就是不解的张皇后更是大囧,年轻的脸上唰的一下就是红了,娇艳欲滴。
“陛下,您这不前不后的说都是什么啊。什么功臣,我怎么一点不懂你的意思啊。”张皇后从弘治皇帝怀中站起身来。
“梓童啊,你为我诞下照儿难道不是大功吗?”弘治皇帝高声笑着,然后又是习惯性摸摸自己嘴边的胡须。
一听弘治皇帝说道了朱厚照,张皇后马上又是近到跟前关切的向弘治皇帝问道“照儿,陛下照儿怎么了。这孩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坤宁宫儿,荣儿每天说着想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再是课业繁忙,也是应该回来看看。”
弘治皇帝听了之后只是大笑,然后才是将他任命朱厚照负责救灾事务的事情和张皇后说了。
“陛下,照儿这么小,你就是委任如此大事怕是不妥吧。”张皇后有些担心。
“梓童过虑了,你不但是不需要担心反而要高兴,照儿虽然年幼但是他却是做的很好。他可比朕小时候要强上太多了。”弘治皇帝说着又是将朱厚照在朝会上怎样将一帮大臣问的哑口无言,又是怎样做出救灾安排说给了张皇后听。
而张皇后再是听了也是止不住的高兴,笑着回答说道“陛下可别把那个小子夸上天了,照儿怎么能比上陛下啊。”
“梓童,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朕的大功臣,是不是大明的大功臣啊。”弘治皇帝说着就是笑着走向张皇后,张皇后也是只笑。
冬天的夜晚虽然寒冷,但是又怎抵的过热会激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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