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不是不喜欢下雨,毕竟下雨的时候你在窗边一边一坐,听着雨声真的是在洗涤自己的心灵一样。现在的东宫不是以前的东宫,没有破旧没有冰冷安静是东宫的主题。因为朱厚照虽不是一个不追求奢华的人,但朱厚照也是一个节俭的人,他一直都是认为该用还是要用的。所以近些日子以来,朱厚照对于东宫的修缮改造就是没有停过。
不过朱厚照还是最喜欢他的书房,以及书房窗外的小小花园。有假山有水有花还有皇宫别处一定不会有的猫狗蔬菜,瓜果!这算是朱厚照的特殊的癖好了,好好的地不栽种些什么总感觉就是在浪费。
所以现在弄的只要是东宫出去的人都是喜欢,种,种,种,比如宫庄的张永,他已经是将宫庄种成了大菜园了,看来是想垄断京城蔬菜业了。
书房里,小荣儿在铺满地毯的地上来回打滚,朱厚照的书房可是很大的。虽然东宫有着无束殿但是慢慢厌恶了的小荣儿还是喜欢躺在自己哥哥书房软绵绵的地上,吃着蛋糕然后听着云儿给她讲着故事。
故事全部来源于朱厚照为了小荣儿一个人独家出版的,朱厚照童话故事。
云儿很美,声音也是很温柔,不管是朱厚照还是小荣儿都是喜欢听她讲故事。云儿现在已经是东宫尚官了是整个东宫离太子最近的人,可以说小小年纪的云儿也是完成了许多宫女一辈子都是不可能达到的程度,但是云儿一直很是谦虚没有一点骄傲的样子,这是朱厚照最喜欢她的原因。
“哥哥,下雨天花儿姐姐他们都是来不了。大牛还说要送荣儿一只兔子呢?”小荣儿听了一会儿也是觉的无聊,所以来到朱厚照的身边和朱厚照说道。
“以后大牛就是不来了,因为他要去学堂学课,等有时间哥哥再是带你去找完好不好。”朱厚照笑着对小荣儿说道,虽然不高兴但也知道这里是皇宫,大牛他们不可能随便就是进的来的。小荣儿期待着她的花儿姐姐还有要送小兔子给她的大牛,朱厚照现在又何尝不是在期待一个人呢。
“木兮姐姐!”就在朱厚照发呆的时候,小荣儿突然一声惊喜无比的喊声将朱厚照给吓的直接就是从椅子跳了起来,然后一听是周木兮来了朱厚照陡然就是变的很是忙碌,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做做什么。
直到周木兮已经是到了书房,放下雨伞又是解了雨衣进到书房,朱厚照这才像刚看到周木兮一样,很是诧异说道“啊,是木兮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东宫啊,吃早饭没啊。”
云儿都是看不下去了,掩面一笑之后就是抱着小荣儿出了书房。
“殿下,现在马上要用晚膳了。”周木兮嘴角翘起,然后用他大大眸子看着朱厚照,轻声说道。
“啊,都是吃晚饭了啊,真是光阴如箭,一晃都是老了,不是,都是晚了。”
朱厚照有些不着门道的话让周木兮很是莫不着头脑,不过很快朱厚照调整好状态问道“木兮,你此时前来是有什么来找我吗。”
周木兮见了朱厚照问了,马上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殿下,奴婢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殿下!”
“起来,我说过你不用自称奴婢,我很不喜欢。”
周木兮站了起来,朱厚照也是回到书桌后面坐下。
“殿下,我是想请求您能够让三报不要在在写庆云候。”周木兮低着头,不看朱厚照只是盯着自己的脚面。
“是庆云候府的人让你来求我的,是吧。”周木兮九岁,比朱厚照还要大小三岁但是她在宫中依旧是四年了。这期间庆云候府没有一次说让她回家,前一次还是因为庆云候想将周木兮嫁给另外换取一些秦晋之谊,才是派人进了宫。
周木兮的父亲是庶出,而周木兮与他弟弟周笏也是庶出。所以基本上在诺大的庆云候府很少有人会想起周木兮还有周笏来。
“是!”周木兮小声说道。
“他倒是很会找人啊。如果,我要是说不行呢?”朱厚照说道。
“奴婢求殿下了,请殿下看在奴婢曾经为殿下通报过消息,放过庆云侯吧。”说着周木兮又是跪了下来,不过这时的她已经是眼泪夺出眼眶。
看着周木兮,朱厚照心里很不好受想拒绝但是好像有事拒绝不了。庆云候不愧是老狐狸,已经自己的心软之处在哪里。
“他们怎么和你说的。”朱厚照继续问道。
若是我不能求的殿下的恩典,就是要将我的母亲赶出家去。”周木兮哭的更加厉害了。
“好,我答应你,”
“谢殿下”
“只此一次!”
大雨能够洗刷叶面瓦上的的尘埃,能够冲掉街面上的污渍,但是永远也洗不掉人心中的龌龊。庆云候说起来已经是朱厚照曾祖一辈的人了,但是这个老东西与颇为开明的太皇太后比起来就是有些老不死了。从来也没有干过什么好事,这段事假看着寿宁候都还有瑞安候府先后被罚了,这个老东西也是急着跳出来了,想要当国公。也就是周家的宁国公爵位,但是那也是宪宗皇帝的追封给自己老丈人也就是周寿周彧两个人的老爹庆云伯周能的啊。
痴人说梦,大明现在蛀虫国公已经够多了还要再加一个,是想压死大明吗。所以朱厚照常在弘治皇帝耳边吹风不让弘治皇帝答应他们,本来朱厚照本不用如此。但是此前想着来一次惊天动地的大弹劾,却是被谢迁还有程敏德这两个混蛋给打乱了安排,前功尽弃。
说起程敏德来,朱厚照恨不得一刀就是砍了他。但是想着这个人还能有点用,所以就是将他贬了东番。
为了让现在的三大外戚能够老实一点,朱厚照是叫民报天天登着三家的黑料,现在王家已经是臭透了前几日王家三个儿媳妇辈的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自己跳井了。寿宁候家也是不好,几乎没有什么人敢登门。而庆云候周寿还有长宁伯周彧当然也不好过了,所以这才是找周木兮还说情。
但是朱厚照整庆云候府可不是为了其他的,乃是因为东组还有西组都是报告说,庆云候府与雍王府还有兴王府还有其他几位王爷的关系很是不错,这才是朱厚照对于庆云候厌恶的本因。
雍王府,后院之中雍王朱佑枟正是在会见客人,这个客人不是被人正是衡王朱佑楎。两人就是后院之中那很大的小湖边一处修的非常精致且雅致的小亭中相对坐着,另外一边这是坐着一个中年人,一身道袍(不是道家之服)却是在很手中放着一个拂尘,带着个网兜很是不伦不类。
“六王兄,现在宫中的情况已经是很清楚了。太子已经是将太后软禁起来了,并且事实上现在的皇宫之中,除了弘治之外其他的所有都是被太子监视起来了?”朱佑枟看着面前的朱佑楎说道,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语气之中的急躁确是很是明显。并且他竟然是直接以弘治来称呼当今的天子,虽然弘治就是一个年号谁都可以叫但是此刻朱佑枟以此来代指天子确是实实在在的大不敬,要是有锦衣卫在此朱佑枟的罪已经够杀头了。但是此刻朱佑枟既然是敢这样说,那么就是说明他知道他的周围没有锦衣卫!
“老七,你怎么就是这么确定呢。那朱厚照虽然是天资聪慧,但是老七你这般说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面对着朱佑枟的话,朱佑楎很是不信的。他承认当今的太子是个很是聪明的孩子,但是孩子就是孩子,那里来的那么多的手段?
“六王兄多久没有进宫了?”朱佑枟问。
“上月初一才是入宫探望过母妃的。”朱佑楎说。
“可是见过母后?”朱佑枟在问。
“不曾。”朱佑楎在答。
“那六王兄明日再是进宫看看,能不能能够进的去。”朱佑枟说。
“怎么他朱厚照还敢拦着自己叔叔,不让我们进宫吗,反了他了。”朱佑楎将手中茶碗一下放在面前小几之上。
“六王兄还以为太子还是和我们一样吗啊,虽然他年纪小但是手段可不比弘治弱啊。现在后宫之中虽然每天看起来平静的很,但是每天消失的人可是比进去的人多。我已经是没有收到母妃的信了,确是收到了这个。”说着朱佑楎将一个已经严重变形的女人发钗拿到案面上啦,然后对着朱佑楎说道“咱们这位侄子可比曹操啊,疑心不是一点两点啊。”
看着案面上这个变形的发钗,朱佑楎也是脸色一变然后冷声说道“已经是这样的吗?”
“那我们现在上书要求就藩离开京城不就是了?”朱佑楎说道。
朱佑枟却是一笑,然后说道“六哥,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离开吗。现在报纸上可是每天都是在暗指你我要篡位呢?”说着朱佑枟就是还几份民报递给朱佑楎,朱佑楎很是不解的将东西接过来。朱佑楎今年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却是风月场上的经年老手了,作为一个藩王朱佑楎根本就是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的。毕竟,风月美好但也是要时刻进行才是有意思。
将这几份报纸到时看完,朱佑楎狠狠的将报纸扔在一边,吼道“这不是在污蔑嘛,我什么时候在秦楼楚馆大肆鼓动太子了。老七你说,这个什么民报在哪里,本王要去将它给砸了。”
“民报就在宫庄,六哥你敢去吗。再说,这上面可是没有指名道姓说你我两人,你去了说什么?”朱佑枟笑了一下说到,自己的哥哥朱佑枟还是清楚的,自己这么多兄弟就是自己这个六哥最没有脑子。
“还用指名道姓吗,就差说本王已经谋反了。”朱佑楎灌了一口茶就是腾的一下站起来,背着手看着湖面“你说,这太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朱佑枟此时也是站了起来,而那个一言不发的中年人也是站了起来。
“六哥,你不要忘了前几日我们曾经是一起上了一道要求确定藩国之地的的奏折,而且你我都是与王家来玩很密!”朱佑枟扶着栏杆,微笑着说道。
“就为这事?”朱佑楎很是诧异,这藩王请求藩国之地不是很正常吗?
“也不全是,太子是在疑心两位王爷与王家交往过密是有什么企图。而且两位王爷上次上的奏疏另外好几位王爷也上过,这是太子疑心之二。其三,两位王爷还有歧王爷都是在奏疏中提到让兴王爷出任大宗令的事。这恐怕才是太子对两位疑心重重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依微臣来看太子殿下也要宗人府!”中年人原来是雍王府的左长史邵直,乃是先帝邵妃族人。说起话来都是一口浓浓的江南口音,让朱佑楎很是不喜,因为邵直要是说的快,他根本就是听不懂。
但是邵直的话朱佑楎也是明白了,就算是平时再是寻欢作乐但是朱佑楎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不少,这一点他们这些人比之弘治皇帝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太子或许是因为他们与王家走的近了心中不喜,但是其真正目的应该是宗人府,但是自己当时确实被朱佑枟忽悠的给天子上了一道请求任命兴王伟大宗令的奏疏。再是一想朱佑楎心中又是绝对自己好像是掉进了朱佑枟三兄弟的圈套之中,是被太子顺带着怀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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