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通天二年,公元697年,元旦。
神都,万象神宫。
狄仁杰和李元芳来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刚刚亮起来。此时的皇宫已经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二人来到了万象神宫,只见皇帝的御座,御幄设立在最前面,金色辉煌,八佾宫悬置于两侧,官员的坐次也早已安排妥当,二人看吧,分别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狄仁杰官位较高,自然做的靠前一些。
待众官员落座完毕,只见一位跟狄仁杰年龄相仿的官员走上前来,此人身材比较瘦,可是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也是朝廷的宰相之一,张柬之。只见张柬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祝福之语后,宣布朝会正式开始。
只听见钟罄齐名,乐师奏起了太和之乐,在奏乐声中,武则天身着衮冕,徐步走了出来,在御座上坐了下来。
百官见状,出了座位,行跪拜礼,此时,狄仁杰缓缓的走出来,开始发表新年贺词,无非便是一些歌功颂德,美好愿景之言,狄仁杰虽没特意准备,倒也是说的热血沸腾。待狄仁杰发表完贺词,武则天缓缓站起身,摊开双手,说道:“履新之庆,与公等同之。”说罢,缓缓落座。
百官再次行跪拜礼,之后回身到座位。接着,由礼部官员登场,开始展示各州县府衙,王公贵族,以及番邦属国的贡品。若是往年,这个环节便是梁王武三思最出彩的环节,因为每年的贡品,武三思的都是最夺人眼球,也最合皇帝心意的,而今年,他只是送了一块儿普通的泰山长寿石,显然是不想出风头。此时,狄仁杰望着斜对面的武三思,只见他正低着头,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过节的喜悦表情。狄仁杰又望向坐于下端较远处的来俊臣,只见他正盯着武三思,脸上还挂着一丝奸邪的笑容。
武则天看着展示的贡品,一边微笑,一边点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展示结束,张柬之宣布朝仪结束,此时,太和之乐响起,百官起身再拜,武则天起身离开,百官也退出了殿。
此时,百官开始在殿外,相互祝贺问好,光禄寺和膳食局趁机收拾大殿,然后摆上桌椅和菜肴,准备之后的会仪。
待一切准备就绪,只闻太和之乐再起,武则天再次现身就坐,接着舒和之乐响起,通事舍人出来,引三品以上的官员和番邦使节入内,与皇帝共餐。
此时的李元芳,来俊臣等官员因职位不够,便只能各自回家。
待大员入座完毕,万象神宫内,昭和之乐响起,武则天和百官们相互敬酒,忽然只见武三思走上前来,向武则天敬酒后说道:“禀圣上,臣身体略感不适,望陛下准臣回家休息。”
武则天看着武三思,只见他满脸沧桑,无精打采,一对儿黑眼圈大而明显,眼睛里不禁浮现出怜悯心疼之意,叹了口气说道:“梁王啊,你去吧,好好修养。”
行酒过后,休和之乐响起,众人便可以吃饭了,吃完饭,武则天开始赏赐官员们礼物,根据上一年的功绩,赏赐不一,由于狄仁杰大破契丹逆乱,自然赏赐的很多。
待赏赐结束后,太和之乐再次响起,武则天离场,官员们也是满载而归。
狄府
岳朗和羽儿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便回到狄府,刚进门,恰好碰到了从宫里回来的李元芳,羽儿便问道:“元芳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狄伯父呢?”
李元芳听罢,说道:“狄大人在宫里陪皇上吃饭,我官阶不够,就回来了!”
羽儿听罢,笑着说道:“这么说,元芳哥是连顿饭都没混着了?”
李元芳一脸无奈的摊摊手,说道:“还是自己吃饭比较舒坦,不用看别人脸色。”
说话间,只见从门口又闪出两个人,正是程伯献和罗玉,二人脸上带着笑容,看见他们便行礼拜年,三人也都礼貌的回礼。
此时程伯献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羽儿妹子,这过了个年,你又变漂亮了!”
羽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过了个年,又苍老了许多!”
众人听罢,笑了起来。李元芳赶忙请二人进了屋,早有下人送上了茶水。
几人聊了会儿天,罗玉说道:“如今无择兄弟在家守孝,不能出门,我和程兄要去看望他,你们要不要同去?”
李元芳听罢,说道:“那是自然要去,大半个月未见,也不知道无择兄弟现在如何?”说罢,几人便出了门,往王府走去。
来到王府门口,几人看见王府并未开门,也无任何装饰,仿佛这大好的节日,跟它没有一点儿关系。
几人见状,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见程伯献走上前去,抓住门环,敲了起来。
不多时,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探出了头来,正是那天驾车的荣贵,荣贵看见是他们,便把门打开,引他们进来。
几人进了门,才发现这院子里更加冷清,没有过节的装饰也就算了,连个多余的人影儿都没。
几人正纳闷儿见,只见王无择迎了出来,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几位兄弟光临寒舍,不能远迎,惭愧至极!”
程伯献听罢,说道:“无择兄弟,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那么文绉绉的了,哦,对了,这王府的其他人呢?”
王无择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且进屋再叙。”说罢,赶忙把几人迎进了屋。
几人坐罢,荣贵赶忙去沏茶,只听王无择缓缓的说道:“那日侥幸从大理寺天牢回来,大家都受到了惊吓,后来朝廷送回了我家财物,我便分出一些给奴婢仆人,打发他们回家了,至于我的姨娘亲眷们,家父已经不在了,留她们在京城,只能更加危险,便也让她们回了新丰老家,至于荣贵,便是怎么也不走,就留下来跟我做个伴儿。”
此时旁边的荣贵听了这话,说道:“我自打记事起,便是少爷的书童,这条命便是少爷的,此生哪儿都不去。”
几人听罢,再一次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虽然脸上还带着一起幼稚气,但是眼神却显得异常坚定。
李元芳看了一圈,说道:“便只留下你二人,生活起居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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