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气氛有些冷场,那须眉长老干笑道:“各位青年才俊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谦虚起来了,汪帮主跟众长老都在台下看着呢!正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可千万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几句话似是嘲讽,但说的很有道理,一下子众人无不跃跃欲试。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有一人一下子从人丛中跃了上来,轻飘飘的落到了擂台中央,台下众人见这一跃起落轻捷,显然是身负上乘内功,好多人都忍不住喝起彩来。这一声喝彩,更让那人平添自信。
这人正是陈孤雁,只见他走到擂台中央,直接无视那须眉长老,反而向台下汪帮主跟众长老抱拳行礼道:“大义分舵舵下弟子陈孤雁,见过帮主跟众长老,小人不才,愿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愿意上台挑战的便上来罢。”说完,一副成竹在胸,极有把握的样子叉腰站在那。
这时那须眉白发长老走到陈孤雁身旁,朗声道:“好,这位陈孤雁陈兄弟既然上来了,不知台下哪位敢上来挑战他。”
乔峰听得旁边一胖一瘦在低声议论,胖子道:“好哇,这小子当出头鸟,看来是不知道‘锋芒毕露死的快’这个道理。”另一个瘦子则摇头道:“人家狂有狂的本钱,听说这陈孤雁一向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武功路数让人捉摸不透,还拿一只麻袋当兵器,很是了得,并且对自己一个堂口的兄弟都毫不手软,这种人....啊!不好惹!”说着就摇了摇头,乔峰听了忍不住微微一震,原来陈孤雁目中无人、锋芒毕露的名声早已传开了。
乔峰望着擂台上一脸自负的陈孤雁,正想着有谁会挺身而出上去挑战他呢!谁知等了一会都不见有人上台,那须眉长老有些急了,又以言相激道:“怎么!这位陈兄弟把大家都吓到了吗!都吓得没人敢上台了么?”
忽然人丛中一人喊道:“既然没人敢上,那机会就留给我吧!”说着一条人影踉踉跄跄往擂台走去,当他走到擂台边缘时,左脚忽然一个踉跄,摇摇晃晃的似欲摔跌下来。众人一个惊呼,刚想提醒他,但那人随即一个‘金鸡独立’六十度回旋后又转危为安。这时,但乏识货之人都能看出这人身法轻灵,分明身负高明武功,他显然是故意这样的。此时,乔峰听到身旁那瘦子忍不住叫了句:“好一招‘醉卧沙场’!”乔峰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人用的是“醉八仙”中醉拳,走路的步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莫测高深,这醉拳是玄武堂堂主吕章的绝技,轻易不外传,而上台这人正是吕章的侄子吕擒龙。
吕擒龙上台后,众人跟着便议论纷纷,乔峰心里也很是奇怪,作为曾经一个堂口的兄弟,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兄弟相残,这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这时他只听旁边那两人又在小声议论,那胖子道:“玄武堂怎么尽出这种幺蛾子,上场比试是一个堂口的兄弟内斗,这场还是一个堂口的内斗。”另一个瘦子则解释道:“听说这吕擒龙在玄武堂里仗着他叔叔是堂主,一直自付在青年弟子中无人能及,很是目中无人,但这陈孤雁一直心高气傲,对他颇有不服,两人也是明争暗斗,各不相让。陈孤雁也是为此才被排挤走的,他二人很有过节,一直没机会分个高下,而上次陈孤雁把把一名玄武堂的弟子打下台来,让玄武堂颇为丢脸,看来这吕擒龙上台挑战陈孤雁,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有一出好戏可以看喽!”
乔峰听了恍然大悟,暗暗寻思:“感觉以前他俩挺融洽的,没想到还有那么多恩怨。唉!人心难测啊!还有,自己在玄武堂这么久怎么都没感觉出来,而这外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么看,自己还是太年轻太简单了,这些面和心不和的事竟然一点没察觉到。”
想到这,来不及多感慨,只见擂台上吕擒龙走到陈孤雁跟前,脸含微笑,一脸亲切的对陈孤雁拱手道:“陈兄,当着台下这许多长老的面,咱哥俩比划比划,刘竹庄兄弟既然不是你的对手,那看看我行不行。”陈孤雁“嘿”的一声,脸色难看,显然对他的挑衅很不以为然。
吕擒龙看陈孤雁脸色阴晴不定,依旧笑嘻嘻道:“陈兄,玄武堂是个小水塘,让你这条真龙受委屈了,不知到了大义分舵那种广阔天地里,可大有作为否!今天,万望指点兄弟一二,让兄弟我也开开眼界。“陈孤雁冷笑一声,道:“好,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接招吧!”说完,更不打话,从肩膀上卸下麻袋,一招“虚怀若谷“,向吕擒龙直击出去。吕擒龙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中还了一招醉拳里的“举觞望天“,两人登时打斗起来。
几招过后,乔峰就看出两人的武功路数大不相同,陈孤雁出手招式凌厉、下盘稳固,吕擒龙却以声东击西、身法轻捷见长。不过貌似吕擒龙占了上风,他一边还招还一边嘲讽道:“想不到陈兄到了广阔天地里,竟然学到了这么一手麻袋绝技,今日有幸能见到,真是不枉此生了,哈哈。”陈孤雁见对方有意轻视自己,也不生气,更不敢托大,他在玄武堂时,见过吕章出手,对这醉拳不敢小视,他见吕擒龙左手翻转,握拳如举杯样,右掌上托挽了一大圈。他识得此招是“挥落如烟”,来自醉八仙中的“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当下将麻袋扭紧,倏地变为软鞭,一出手便是软鞭十三式中的绝招‘长缨在手’。吕擒龙一不留神,险些中招,他后退两步,顺势使出一招“三斗朝天”,两手齐发,由躲闪变为进攻,陈孤雁见他脚步杂乱,双手乱舞,声东击西,犹如醉汉一般,貌似不成章法,实则变幻无穷,让人防不胜防。陈孤雁不敢托大,开始转攻为守,凝神拆解,再见机寻找破绽。几十招之后,陈孤雁逐渐看出,他招数虽奇,只是修为毕竟还浅,火候还不到家,醉拳耍的徒有其形,自己还能对付的来。
两人又斗了十余招,到酣处时,吕擒龙一招“论惊四筵”,出拳打向陈孤雁下盘。陈孤雁斜身避开,见他一击不中,左侧露出一个破绽,于是看准部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脚勾出,等他准备转身时,正好勾中,接着吕擒龙就跌倒下去。台下众人见此忍不住‘嘘’了一声,这跌的实在太过丢脸,虽然他接着就站了起来,但脸已涨得通红,狼狈万状。陈孤雁拱手道:“承让了!吕兄,这醉拳虽然厉害,可你毕竟还差点火候,回去再苦练十年再说吧!”
吕擒龙听了一言不发,只不过他早已气得脸色自红转青,跟着纵身扑上,换了一套功夫继续打斗,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恻,攻势刚猛之极。虽然吕擒龙招式凌厉,可陈孤雁看出,这已经是他的困兽之斗了,吕堂主的侄子不过如此而已,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仗着胜券在握,这次换做陈孤雁挑衅起来,他一边侧身避开,一边还不时的嘲讽对方几句,不时的意图激怒吕擒龙,让他心浮气躁,破绽百出。
乔峰见台上两人胜负已分,再打下去只不过是徒增恩怨罢了,他回头往玄武堂那望去,只见众人都满脸愤怒,恨不得吃了陈孤雁,看到此,不禁摇了摇头。酣战中吕擒龙又被陈孤雁击中了几招,他左支右绌之余,满脸痛苦之色,陈孤雁见此更不手软,突然之间,一招“守正出奇“结结实实的打在吕擒龙胸口。没等吕擒龙摔倒,右手又搭住吕擒龙左臂,一勾一带,使出了擒拿手中一招“释迦掷象”。接着吕擒龙的身子不由主的向台下直飞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下。倒地后他努力了一番,却始终没能站起,玄武堂早有人抢出,将他扶起退回玄武堂。
台下众人见到陈孤雁如此了得,一时纷纷喝彩起来,陈孤雁抱拳道:“承让!”。随后,那须眉长老上台说道:“陈兄弟,胜负已分,你先下去吧。”陈孤雁见此点点头,便转身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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