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美好期冀带来的沉醉,像是那一天她耽误十二点的约定时一般让人无法自拔。
以至于清晨老厨娘用力地摇晃她的肩膀,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老厨娘又在围裙上擦了不少灰:“我的灰姑娘,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没命了呢。”
灰姑娘笑了,只要能一直在那样的美梦里,即便没命了也不会痛苦的吧?
老厨娘点起了炉子,火星逐渐在炉子里窜起。
热气和通红的火光溢了出来,把整间厨房都烘得暖融融的。
老厨娘拿出串大块肉的铁钎,对灰姑娘说道:“你去鸡笼里替我抓一只红公鸡来吧,半只送去给加尔先生,剩下半只我们可以吃掉。”
灰姑娘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鸡笼走,可墙上的藤蔓看到灰姑娘,却相互之间说起话来——
“唉,多脏的小姑娘啊,她一定是新的小厨娘。”
“你们猜猜她能在这里工作多久?”
“三天吧,不能再多啦,否则她就被灰裹起来了。”
……
走到一个岔路口,灰姑娘礼貌地朝藤蔓们打了个招呼,问道:“亲爱的藤蔓先生啊,请问去鸡笼应该走哪条路呢?”
藤蔓们相互缠绕编织成了一只手,指向了左边的路。
“是吗?谢谢你们,藤蔓先生们。”
灰姑娘礼貌地向藤蔓道谢,藤蔓们却发出了一连串尖锐的窃笑声,缩回了围墙上。
沿着左边的路走到底,果然是两个大鸡笼,一边关着公鸡,一边关着母鸡。
母鸡们“咯咯”叫着,鸡笼的下方有很多新下的鸡蛋。
公鸡们却全都一动不动蹲在笼子里,闭着眼睛,像陷入了睡梦。
灰姑娘打开了关公鸡的笼子,抓住最红一只公鸡的翅膀,它终于挣开了眼。
正当灰姑娘想要将它抱出笼子的时候,公鸡却挣扎着开口了:“善良的小厨娘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他们都在对你撒谎,加尔先生根本不吃烤鸡。”
灰姑娘觉得很是奇怪,把公鸡放回了笼子里:“可是老厨娘叫我把你带给她,她将要把你做成加尔先生的早餐。”
红公鸡扑腾着翅膀说道:“那是谎言,亲爱的小厨娘,那个恶毒的女人只是想要杀死我,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
就在这时,灰姑娘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红公鸡赶紧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
老厨娘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可爱的小厨娘,你再不把红公鸡带回来,我的炉子都要变凉啦。”
回头看见老厨娘走了过来,灰姑娘只能抱起了红公鸡。
趁老厨娘不注意,她偷偷将鸡笼的笼门虚掩着,嘴上解释道:“我在路上走丢啦,幸好藤蔓先生们告诉了我正确的路。”
老厨娘看到红公鸡一动不动躺在灰姑娘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带着灰姑娘又回到了厨房。
炉子里迸出火星,正烧得热呢。
老厨娘拿过了烤架,说道:“快来吧,把这只漂亮的红公鸡烤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吃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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