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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尽力则可,何必强求如此呢?”既是欣喜又是怜惜,兄长阳祐往往会隔三差五得来劝诫,想让阳祯稍微放松一些。作为军中老人,他深知当下洛下军营的拔擢只依照人脉关系,而不是才能胆略几何。

“阿兄,你我已经得罪赵幢将于上,交恶诸位队正于中,结怨诸将士于下。现在我们只是凭借孟监将的威势弹压,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笼络慑服,其实根本就不稳固。倘若军演的成绩并不理想,到时他们积怨之下群起而攻,你我二人拿什么去应对?”阳祯却并不是这么想,反倒是劝起了对方。

“唉!”阳祐口才有限,也能理解二弟的担忧,只是仍旧常来劝说几句,仿佛是例行公事一般。羽林监孟威的支持,既让他们得到了好处,也埋下了深深地隐患。此番威伏众人站得如此之高,虽然看起来目前是风光无限,可一旦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即便赵青雀不是个狠人,可黄队正等人的敌意不容忽视。

“坚持三个月,只要赢了军演这关,今后便是一片坦途!”阳祯大笑着安慰兄长,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也许他本没有这么强烈的好胜心,可孟威的拔苗助长,难免让他成了羽林军中的焦点人物,已经是难以回头。况且他知道这神龟二年之后不久,便会迎来北方动荡的正光五年,他不能不未雨绸缪,积攒下保护自身和家人的本钱。

带着这样的决心,阳祯始终在鞭策着自己苦苦坚持,一月有余风雨无阻。而他的四幢二队,在紧张的训练中也逐渐脱胎换骨,就连精神头都和以往大不相同。本幢将士们养成了习惯,每天都是军营中第一支到齐的队伍,演练时的喊杀之声甚至震动了周围的瓦片。那些羡慕有余却行动不足的将官们,只能隔着木栅栏艳羡观看。

这日清晨,阳祯兄弟早早到了军营,独自在校场中操演了一轮,累得又热又燥。在点卯完毕后,四幢的演武队列刚刚展开,主将孟威就大踏步得跨入了军营,走得又快又急。瞅那模样,他也应该是刚从上官那里报道回来。

“赵幢将、阳幢副,元将军已经拟定了军演的具体计划,业已通知下来。咱们可能需要针对着改改计划。”孟威朝着四幢的负责人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过去。只见他的手中攥着一份纸张,应该就是正式的公文。

“是!”赵青雀俩人带着一群队正,围拢到了其身前。

“此番是太傅清河王元怿、城阳王元徽、尚书令李崇等大人们联手,参照历朝精兵的训练模式,制定出了这份最全面的军演计划。暂时定为负重行军、弓马军械、校场演武等几项。我们首先要进行的,便是负重行军。”孟威摊开了军令宣布道。

“负重行军?”大伙对此有点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从战国时期开始,披甲带兵的行军,就是考验士卒能力的基本办法,也是最实用的方式之一。当年横行一时的吴起魏武卒,便是以此著称于世的。

“是的。两个月以后,羽林、禁卫、顾军抽调出来的军演部队,就分三条路带甲行军。各路以最先赶到的两幢获胜晋级,参与下一轮的比赛。我们所要去的,是位于南方边境的悬瓠城。”简单介绍完情况后,孟威合上了军令,满怀期待得望向众人。看了这几日的训练后,他对自家部属的成绩颇有信心。

“悬瓠距离洛阳,有六百余里的路程,估计要花费上九天的时间。我们如果负重还算轻的话,兴许能在七日之内抵达。”熟知京洛附近地理的阳祐,捏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喃喃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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