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眸色微黯,车子开动的瞬间让她在生理上有种想吐的冲动,她微皱着眉没应声,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爸爸没有意外身亡,那么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命运就是那么爱捉弄人,瞬间就将她所有可以依赖的人和事从她的身边抽离殆尽,让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不是受不了委屈,而是不想活得这么狼狈。
“你要带我去哪儿?”江绾扶着额头,目光扫过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有些陌生。
男人薄唇半抿着,专心的开着车,似乎没听到她的问题。
黑色的劳斯莱斯稳稳的停住,江绾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睁开双眸往外瞥了一眼,眼前的建筑像是一个办公楼,蓝色的玻璃墙从几十米的高度铺展而下,映出蓝天白云和另一个世界。
“下车。”没等江绾出神这一会儿,褚尉已经下车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
江绾不紧不慢的从车上抬腿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瞬间便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她产检的日子,可是褚尉平日里那么忙,今天怎么有时间亲自带她来产检?
“别乱动!”江绾刚下车站稳,褚尉顺势便将她揽了过来,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江绾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江绾就被这么揽着进了医院门,褚尉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十五楼的VIP房间,没一会儿功夫,就进来了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头。
“姑娘别紧张,普通产检而已,小尉这小子,大概是怕委屈了你,把阵仗弄得这么大……”老头一脸温和慈祥的笑,见江绾不知所措的看着进来的一群人,好意解释了几句。
“她最近腿脚有些浮肿,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么?”褚尉侧倚在一旁的沙发上,听了老头那话,把无关的人一并赶了出去,见老头似乎是快检查完了,悠悠的问了一句。
老头不语,刚才还温和的笑脸添了几分凝重:“浮肿还是小事,孕期不能用药,只能少走动多按摩来缓解,只是,江小姐可能是情绪低落,长期不能改善的话,对孩子终归不好……”
他说话时欲言又止,江绾情绪波动太大,有轻微流产迹象这话,他始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小姐,孕期的女人,心情总是放在第一位的,其次才是补食,有些事老头我不清楚,也不便多语,但我可要提醒你,你若再这么愁眉苦脸下去……”
老头话没说完便停了下来,朝褚尉方向瞥了一眼。
二人回到老宅时,恰巧人都不在,难得的清净,累了一天的江绾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后的几天,日子过得稍微
安稳了一些,虽然免不了一些堂兄堂弟的冷言讽刺,但终归没什么大事发生,江绾也老老实实的在老宅待着。
“小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意思……”
灯似乎没有全部打开,褚寅的书房显得有些昏暗,他坐在书桌前的皮质椅上,说话时喉咙间发出闷闷的声音。
褚尉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从昏暗的角度朝他看过去,似乎有意和他作对似的:“有话您直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江绾这个孩子,心思很细,也能经得起事……”
老爷子在商场几十年,说话做事从不爱绕弯子,褚尉既然装不懂,他也就有话直说了。
褚尉眼眸微抬,看向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内心说不出来的烦躁。
“她住在老宅这几天,我也看在眼里,懂得隐忍也懂得反击,对于褚氏的工作来说,如果她能成为你的妻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爷子将手头上的财经报纸放下,淡淡的看了一眼褚尉,他似乎早就在猜到了褚寅会说什么,对于他的话没有半分反应。
毕竟这种欲扬先抑的说话艺术,在褚尉小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它的厉害。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江氏破产,锐欧现在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已经被我们褚氏收购,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如果嫁入我们褚家,带来的只能是风险,不可能是收益。”
果然不出褚尉所料,老爷子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终是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褚尉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灯光混着初下的月光撒在他脚下,将他埋进一个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江绾在老宅待久了,自己也觉得烦闷,只是闲来没事出来逛逛,还被褚寅安排了周妈随身“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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