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府的府兵与沈家的家将、武士们遥望着自己家将军竟然在重围中硬生生地攻上山头,斩下了敌将首级与敌军帅旗,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狂吼声!
而他们原本已经有些疲乏的筋骨也似乎再次活络了起来,仿佛流失的气力又回来了一样。
另一边,对于还在战斗的马家兵将来说,却只有接二连三的噩耗,不断地打击着他们的斗志。
帅旗退上了山头还没守住,倒了。
两个人居然打穿了好几层阵线,自家总兵也没保住,被斩了。
从大营到此地的道路上,竟然出现了沈家的兵马!指不定自家的大营……已经没了。
气势的此消彼长如此剧烈,使得战场上的局面彻底逆转。
小半个时辰之前还把沈家军压着打的马家壮勇、贵阳府兵此时心态完全崩溃,再也没有一丝战意。
没过多久,马家兵将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纷纷丢盔弃甲,各自忙着夺路而逃。
已经再次加入战局的土兵也开始了追杀。
沈家的家将、武士们连忙高喊:“降者不杀!”
各自喊了几遍,经过磨合找到了节奏之后,战场上齐整地回荡着“降者不杀”的喊声。
前排的家将、武士们也赶忙制止那些要杀降的土兵: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赶紧住手!”
“杀、杀敌啊?”
“杀什么敌,降了就别杀了,10个俘虏可以算11个首级,停停停!”
获悉了政策的土兵们也纷纷停止了杀戮,也开始学着抓俘虏。
身心俱疲的贵阳府兵们一看投降就不用死,顿时就觉得跑不动了……
很快,原本的战场上乌泱泱地蹲了一大片双手抱头的府兵。
……
马文英原本打算逃回大营,收拢溃兵之后再做打算,可没想到的是——通往大营的道路上竟然出现了张总兵的人马!
而且,规模绝对在千人之上。
“怎、怎么可能?!”马文英既惊惧又气恼。
在他看来,这意味着大营已经丢了。
“主公,只有抄小道回贵阳了!”马文英的亲卫说道。
“只有如此了。”
马文英面色沉痛地点了点头。
若大营不失,那么收拢溃兵之后还能从容地走官道退回贵阳。
可既然大营若是丢了,那么除了少数精锐之外,他的大军怕是要都折在安顺府的地界里了。
辗转了一阵,马文英和十几个亲卫终于避开了沈家的兵马,走上了一条山林间的小道。
“元气伤矣……匡扶汉室的大业,怕是此生无望了。”
马文英心里悲痛地叹息着。
虽然折损的私兵、府兵户口里还有足够的男丁可以递补上来,家将也可以重新选拔,但是在军中骨干受损严重的情况下,要恢复军队的战斗力谈何容易?
当打之年的十勇、青年一代最出彩的五豹俱折,威震黔东的鲁总兵也跟着自己的帅旗一起倒下了。
两千个百战精锐,也不知道能逃回几个。
“平越枪王”胡大勇和“黔中李铁枪”李正森倒是还在,可如果调回贵阳府,那么平越州、都匀府就陷入军中无大将的窘境了。
如今马家遭到如此重创,如果无此二人坐镇,黔东那些个镇守将军怕是要来搞事的。
再加上大笔抚恤金、大量军械需求造成的财政压力,足够让他三年内无法对周边有什么大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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