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独自一人站在宴席的正中央，不禁有些紧张。
这恐怕，是一场鸿门宴，对自己十分不利。
陈凌进来便发现所有弟子的头都是微低着，郝长老在上面无聊地弹着琉璃盏，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
自己的到来对所有人都是十分重要的。但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如此大张旗鼓？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陈凌感到了此处不平常的气氛，与之前宴会的嘈杂完全相反。
一路上走的匆忙，曹峰说他也不知道事情全貌，只知道郝长老在找陈凌。
看来一切都要等郝长老开口了。
敲酒杯的声音停止了，郝长老慢慢地正起身子。
郝长老走了下来，看着陈凌，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你便是陈凌吗，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来，回答老夫个问题。你是最后一个回答者，你若是回答不出来，所有新弟子就去杂役院历练历练。”
郝长老语出惊人，陈凌瞳孔微微放大，他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陈凌自然也知道关于杂役院的大体情况，他很不了解为什么一到来郝长老就要给他这么一道难题，还是在全体新弟子面前。
下面的人此时也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
“他便是陈凌吗，我觉得他有些面善啊。”
“每个人都觉得面善，他就是灵测是抱着大粪跑下山的那个人，没想到他也通过了灵测。”
“他能行吗，唉，看来这次是没希望了。”
叹息声慢慢地在弟子中传播起来。下面的诸位弟子大多都认为陈凌是个半吊子，心里已经在做着思想工作了，逐渐接受去往杂役院的现实。
蔡晓云认出了陈凌，开心地与陈凌挥着手，给他加油打劲。
李东海眯着眼睛，观察着这个被郝长老点名的少年。
一直在角落的曲鸿也发现了陈凌，他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位万众瞩目的少年，心里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无数目光落在了陈凌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陈凌的下一步行动。
终于，陈凌开口了。
陈凌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郝长老说道：“敢问长老，题目是什么？”
“修士，如何与凡人相处。”几个简单的字符从郝长老嘴中吐出，每个字符的出现都伴随着陈凌大脑的疯狂运转。
“谢谢长老告知，请长老给晚辈一点思考的时间。”陈凌冷静地说。
郝长老点头示意可以，便又回到上席弹着琉璃盏。
琉璃盏的清脆响声回荡在宴席中，陈凌站在宴席正中央思考着，每一道响声的响起都意味着时间的流逝。
大约过了一会儿，陈凌又开口了。
“长老，我已有答案了。”
“说来听听。”
“修行者与凡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宗族，人类。他们有着同样的语言，有着同样的生活习惯，这是与那些妖兽不同的。父母都为修行者的儿子可能是凡人，父母都为凡人的儿子可能是修行者。这说明，修行者与凡人早就融为一体，基本没有区别，他们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
“但修行者较凡人拥有更大的能力，修行者与凡人同处一个家庭都会有些许摩擦，社会上更加难免……”
陈凌在宴席中央侃侃而谈，所有人的心此时已跌入谷底，连蔡晓云都把身子背了过去，不忍看下去。曲鸿在一旁默默摇头。
陈凌的答案基本与蔡晓云一致的，只是表述方法有些许不同。
这似乎注定了陈凌的失败。
希望的火种已基本熄灭，而陈凌仍不知情地继续诉说着他的答案。
“晚辈的答案便是这样。”陈凌微笑着总结道，头上已有些许细汗。
郝长老一直在认真地听着，听到陈凌的结语，他笑了，弟子们可以看到他的一口黄牙，没人能猜透这名老人的想法。
“不合格。”
在死一般的沉寂后，一句话悠悠传来，彻底给陈凌的答案判上了死刑。
满座弟子的叹息声填满了这场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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