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最近辅修的炼丹水平很糟糕，还被爹说了一顿。只能从零开始上课咯，挤不出时间来。”齐月君嘟着嘴说道，看起来很是无辜。
“那你可以通知陈凌取消宴席了。”言昔月把头扭了过去，继续在灵器上勾勒着线条。她轻咬着下嘴唇，仔细地思索着下一笔。
齐月君认真地说：“但是这次的中间人是刘正明。”
言昔月没有回应，继续画了一个类似狐狸的图案，俩只耳朵奇怪的长，看起来很柔软。
“刘正明说如果这次你去了，便还了当年的人情。”见言昔月没有言语，齐月君补充道。
小院此时安静了数秒。
“确认此话是刘正明亲口所说，而不是你胡编乱造？”
言昔月停止了绘画，站了起来，认真地看向齐月君。
齐月君也一改之前狡黠的目光，也认真地看向言昔月洁白的面庞。
“确认。”齐月君一字一句地说。
“那好，我赴约。”言昔月坐下，继续绘画，白裙上的流苏在空中晃了个圈。
庭院内停留的月光，又明亮了一分。
……
……
松正楼在皓山宗的一座山上，山顶之上五十米处。
松正楼底小顶大，越往上楼层面积越大，最高层是最低层的倍大小，导致松正楼像个在空中悬挂的大陀螺。其也不用担心因为“头大”而倒塌，松正楼没有基底，全靠灵力悬浮半空。此店老板是祁天盟的一位高人，费了大功夫鼓弄灵阵，才有了这空中飞楼——松正楼。
松正楼共有层，前七层皆为酒楼建筑，可供修行者前往饮食，经常有皓山宗或别处的修行者在此聚餐。因为其装潢雅致、饮食高端，在修行界颇有名声。
而顶楼，也便是第层，其作为最大一层，禁止食客上前租用，甚至参观，这一层的具体样貌也成了谜。
但这次陈凌要与言昔月共进晚餐，地点便设在了松正楼，主人私有的第层。
陈凌在戌时准时到来，推开了通向第层的门，揭开了这层神秘面纱。
从宋国北部骊山林送来的红木铺满了地板，一寸便要五块中等灵石。
整个大厅十分光亮，有数条小道通向几个私人空间。每个房间里面设有众多灵器供人使用、玩乐，陈凌瞟了一眼便知道极尽奢华，大多数东西他都是闻所未闻。
陈凌在侍女的带领下，慢慢走在这小道上。
小路一旁的白色墙壁上有着许多字画，有的龙飞凤舞，有的则是标准的楷体，整整齐齐。
摆在最中间的为一没有裱框的行书，其端端正正地写着四个大字：“云下一人”。
陈凌一看署名一惊，竟为大名鼎鼎的布衣神相——杨子云。
杨子云如今权倾朝野，在朝中首屈一指。传说杨子云写的一手好字，神皇都对其赞叹不已。他的墨宝可谓是无比珍贵，可他的墨宝却从在市场上从未流通过，处于有价无市的地步。
祁天盟有人曾以一种能防御灵海境强者数次攻击的灵器来换取他的一个字，但都被杨子云婉言拒绝了。
这松正楼的主人有这种收藏，他的背景还真是通天……陈凌暗道。
过了一会儿，侍女示意陈凌可以停下了，陈凌推开了一扇房门。
陈凌进入该房，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
相反外面的光亮，房间此时并不亮，台上挂着几盏人鱼烛灯，燃烧发出淡雅的香味。
几名侍女坐在昏暗的角落，一人弹琴，一人吹箫，共同弹奏一曲《安神，整个房间的节奏都变得缓慢。
房间内，早有客人来临，她在窗边的餐桌安静地坐着，她的身影在房间中，有如一点白墨在黑纸上绽开。
月光通过镂空的雕花窗，零零散散地撒入房间，撒在窗边的餐桌，也些许落在了言昔月冰冷的俏脸上。
“你可否明白，作为东道主，迟到是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
坐在窗旁的言昔月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凌，感觉不到她是否因此而愤怒。
这句话的态度与少女冷艳的面庞保持一致，让人听着有如经历一场腊月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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