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一些志怪、修仙小说,包括《麻姑,《东行紫微记等。
这些小说大多都是普通人根据自己的想象,掺杂少许对修行者的了解,写下的“四不像”小说。让真正的修行者看后捧腹大笑。
这些小说在书柜占位不小,看来书房的主人对修行很感兴趣,此家里应该有修行者存在,不然也不会看这些小说。
真正的修行史比这小说描写的精彩百倍,这是出书人根本想不到的。就像一生在农田劳作的农民,他认为皇帝的工作也是种田,只不过他用的是金锄头干活。张曦自信地想着。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柜草药书籍,记录世间各种草药。图鉴十分齐全,让张曦为之咋舌。
剩余的便是些杂七杂的小说,有烹饪的《浮阳十菜,还有大名鼎鼎的《启物,教人如何使用与制造农用工具。这些书籍大多都较为实用,与生活密布相关。
张曦看完书架,目光一转,发现了布衣少年之前一直在鼓弄的东西。
只见桌上摆了一个围棋棋盘,黑白二子在其上随意摆着。
这不像是围棋,是一种我不知道的游戏方式…张曦暗暗思索。
没等张曦琢磨完,布衣少年父子俩就来了。
“哟,你醒了!醒了就好,我听我儿子说了你的情况,不要有太多顾虑,把你的情况和叔叔说说,叔叔就会帮助你。”成年男子真诚地说。
成年男子身着白衣,面相温和,一双大招风耳像绑在他头上一样,远看像一只考拉。
他相貌不算英俊,但是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他脸上的胡渣和些许皱纹更是给人一种成年男子的可靠感。
张曦听完一席话,更是感受到了成年男子的诚挚,竟有种冲动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张曦佯装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俺名叫李小一,今年七岁。俺们全家在边界的山上定居,父母为军官老爷养马为生。本来昨晚夜里很是安宁,结果不知道怎的,俺半夜惊醒,看到一匹马从马圈里跑了出来。那时爹娘都已入睡,俺只能一人追这畜生。结果到最后还没追上,让它跑了……”
张曦在计划出逃前就换上了一套麻衣,就是为了好捏造身份。天下的富家公子如过江之鲫,十分惹人注目;穷人家的孩子是多如牛毛,命如草芥。
张曦还调查了边关符合自己年龄段的种种身份,最佳方案便是成为一个与家庭失散的放马娃。
“别哭别哭,我最讨厌小孩子哭了。马可能是找不到了,但你人在不就行了。大叔正好还有点闲钱,给你五两银子来再买一匹马,就开开心心回家,好吗?”中年男子摸着张曦的头,安慰道。
张曦赶忙推脱,表示不想要这笔钱。但看着中年男子一脸坚决,一副你不拿就不让你走的样子,张曦还是推推拖拖地收下了。
张曦还是对这父子俩心存感激的。若是没有他们,自己或许早就葬送虎腹了。现在又这么好心为自己提供钱财帮助,可谓是仁至义尽。
自己出门仓促,身上并没有带钱财,随身携带的只有包袱里的几个灵器。大叔这笔钱的出现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
男子的手摸着少年的头,少年感受着那双略显粗糙的手,更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情。张曦内心一暖,起了报恩的念头。
“谢谢恩公!敢问恩公姓名,俺好叫俺爹娘过来报恩,偿还这笔恩情!”张曦尽量把这句话说的有分量一点,略表心中的感激之情。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大叔我叫陈天行,跟着我的那小子叫陈凌,我儿子。你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好好生活下去就行了。”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温柔地笑道。
他的眼睛此时也柔和地弯成月牙状,看着张曦的神情就像看着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充满保护欲。
名为陈凌的少年,在一旁听着自己父亲与张曦的谈话。看着谈话似乎要结束了,边伸了个懒腰出门去了。
很快,陈凌带来了几锭银子,交给他父亲。陈天行将这几锭银子交给张曦,边示意他可以回家去了。
张曦再三致谢后,最终与陈凌父子俩一起走出房子。张曦背着包袱,在父子俩的目送下,离开了这座深山里的小院子。
确认张曦消失在视野中后,陈凌开了口。
“你真想让我们父子俩死在官府的虎头铡上吗,这小子漏洞百出,你都敢帮,真是令我无语。”
“咱们怕官府做啥,纸老虎一只。你爸爸我可是高深莫测的修行者。”陈天行自豪地说道。
“说的和你天下无敌一般。不管怎样,我反正不能理解你的行为,帮助一个有如太兴湖底般神秘的少年,这样迟早引火上身。”
陈凌摇了摇头,抱怨道。
“你迟早会理解我的嘛,你毕竟还小。”
“希望在入土之前理解你,真是无聊又危险的举动。”
陈凌又向着张曦远去的方向发了几分钟呆,就回屋摆弄他的棋盘了。
只剩了陈天行一人。他继续悠闲地看着那崎岖的山路,看到有滋有味,仿佛是回味着自己做好事之后的快乐。
就这样,两名少年的命运在这俗世中,交织在了一起。
无论他们之后是后悔还是庆幸,或者是其他心情,都无济于事。上天把他们的红线两头打了蝴蝶结,等待两人各自摸索,意识到这场惹人啼笑皆非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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