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山宗对弟子的管束不算严格,弟子报告宗门后,即可在大陆上游历修炼,宗派也不加以干涉。
皓山宗给予了人员十足的自由,像儿子成年后的老父亲,让他们选择继续躲在父亲的庇荫下,或者在世界自行闯荡,走出一片天。
皓山宗长老、弟子在本宗常驻的不足六成,多数都在大陆上寻找自己的机缘;当然,在宗派有难时,所有在外的弟子都应极速回归,救宗派于水火之中。
但皓山宗从某种意义上,管理也很严格。若弟子触犯宗规,不管在宗内宗外,皓山宗都会将其抓回,按宗规处理。若是弟子逃窜到其它宗派的地盘内,祁天盟则也会加入抓捕,如吴延海的逃窜。
而陈凌刚刚接受长老会的判决,被两名理事长老强制带离长老会。
理事长老也不想与陈凌有交谈,他们各抓住陈凌一只手,冷哼一声,手向前一扔,陈凌便被丢到山洞的最低处,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
山洞内通壁漆黑,没有一丝光源,唯一的光束也随长老的离去而消失了。
陈凌的绳子已经解开,他平静地摸了摸受伤的右脸,翻过身来背靠坚硬的地面,像一条濒死的带鱼。
他的脸仍是可怖的青紫色,有如地狱而出的罗刹;许伂带来的心理上的羞辱感和身体上的痛感包裹着陈凌的心,就像一层无形的巨手慢慢握紧,让陈凌内心紧胀到了极致,似要爆裂成碎片。
陈凌的心颤抖着,陈凌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陈凌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花板,似乎许伂便在其上,下一秒就会掉落被陈凌的牙口咬的粉碎。
为什么,郝长老要对我视而不见?陈凌内心怒吼道。
陈凌实在没想到郝长老竟会站到许伂一边,在他心中,虽然郝长老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他仍教了自己很多灵阵的知识。虽然不是亲口传授,而是让陈凌自己领悟。
归根结底,你还是我师傅。
既然你打算视而不见,为何还要进入玄和殿走一遭,让我的希望如升空的气球,升起后再次破灭?
陈凌的右手像铁锤一般砸下,鲜血染红了冰冷的石面。
我只想在皓山宗,安静地活着,有尊严地活着,不平庸也不露锋芒,就有这么难吗?
安林盟,安林盟!松正楼之事我已经让步,为何还要对我穷追猛打?你们安林盟在宗内威风又如何,在宋国威风又如何?滥杀无辜又如何,欺男霸女又如何?我呆在洞府,躲在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不与你们争锋,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不可能永远呆在皓山宗,这只是我的一个跳板罢了。
待我实力足够之时,我直接离开皓山宗,敞开步伐浪迹天涯,像冼红尘前辈一般游戏人间,不是很好吗,不是让你们眼不见为净吗?
可是,可是,为何就要逼我呢?
陈凌深吸一口气,把胸膛内的浊气排出,吐出一颗被血丝盘满的牙齿。
似乎很早以前便不对劲了。
从那日绣球之事开始,所有事情就像潮水一样把我向前推,直至无尽深渊。每件事情如铁链一般环环相扣,完美衔接,控制着我的步伐。
这是……天意吗?
陈凌眯眼看向头顶,手上的血滴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如编钟敲打。
陈凌似在想着什么,闭上了眼睛,后把目光投向了四周。
罢了罢了,这里,又是何地呢?
皓山宗关押之地向来是宗门机密,陈凌在路上也被屏蔽了五感,也无从知晓这是何处。
这里是个山洞,很黑,四周墙壁没有光,连风的流动都无法感受到。空气流通若不存在,我可能被直接闷死。
水源与饮食问题又如何解决呢?宗派是打算将我监禁三个月,还是打算三个月后为我收尸?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此处……竟然没有灵力!陈凌想用灵力探测四周,方才发现了这个山洞的奥秘。
似乎有什么东西有如墙壁一般,拦住了灵力的进入,让山洞成为了一个限制修行者的监狱。陈凌摸着四周坚硬的石头,想感知什么。
没有结果。陈凌摇了摇头,他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我不可能这三月就呆在此处,天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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