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遮云山,被侵染成红黄相间的色彩,云雾缭绕在山间,如同画境。林稞带着宋琦,又一次爬上了遮云山。秋林落叶像金色的沙滩,铺满了整修一新的山道。林间幽韵清逸,不可蠡测。宋琦的兴致很高,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山间徜徉,什么时候都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云来寺依旧静静端坐在一片果林之中,黄橙橙的梨和红艳艳的桃挂满了枝头,僧侣们拿着长扫帚清理着落叶。寂寥旷远的钟声回荡在山间,平添了几分肃穆安详之气。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有个池塘,醒时渔笛,醉后渔歌。”——这话是谁说的?宋琦已经忘记了,他现在的心境和这句话如相仿佛。
立秋时分,天气依然还有些炎热,不过早晚已经凉爽了许多;遮云山犹如一台巨大的空调,不停分解着暑气,带来阵阵山泉般的清凉。凭借灵泉河天然绝佳的水质滋养,只需定期撒饵料,池塘里投放的草鱼就能生长的很快。当宋琦和林稞在周边张贴出去“休闲垂钓”的宣传牌后,吸引来不少钓鱼爱好者。生意刚开始就很好,这让宋琦的担心成了多余。为了满足部分游客的需求,宋琦还预备了几根鱼竿,专供那些想钓鱼却没有渔具的游客使用,这些游客钓到了鱼,想拿走可以,不便携带的也可以放回鱼塘,只需交一点租赁费就行。
宋琦在心里做了一个估算:“创业之初,连同父母给的有十万元钱;除了购买塑钢房和鱼苗,大约还剩余七万多元已经全都交给了稞儿。整个鱼塘投入的成本虽然不高,但我的那点钱肯定不够用,稞儿究竟帮着垫付了多少?追问了几次她也不肯说。也罢,等将来有了机会我再弥补。”宋琦想完这些心事,就在房前的靠背椅上坐下来。垂钓的人们或坐、或蹲在鱼塘边,一个个神情专注地盯着平静的水面,正沉浸在期望有所收获的焦虑中。
这时,那个对钓鱼已然上了瘾的“垃骀”又出现了,他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脸上的表情既狂傲又轻佻,肩上依然扛着那根敝陋到令人发指的鱼竿。宋琦只当这个人不存在,眼睛望向了别处。这时,一个刚结束了垂钓的人正朝他走来,手里拎着满满的鱼获,笑容写在他的脸上。宋琦站起身迎了上去,接过那人的渔获放在称盘里:十六斤多一点。宋琦说:“按十六斤算,七块一斤,一共是一百一十二块。”那人爽快的付了钱,收拾好自己的渔具,通通放进摩托车的后备箱里,和宋琦道了一声别,骑着车离开了。
摩托车尚未走远,林见文也拿着鱼竿朝这边走过来。宋琦一见不禁暗暗摇头,心想:“年轻人就是贪玩,他肯定是背着家人偷偷跑来的。要是让稞儿见到了,少不了又要挨骂。”林见文朝宋琦挥了挥手,又点头哈腰的笑着,宋琦下巴一扬作为回应。打过招呼,林见文快步跑到鱼塘边忙活起来。
宋琦转身进了屋,走到床边拿起昨天夜里翻看了几页的小说,坐在沙发上继续阅读。外边不时会传来鱼儿上钩后人们发出的欢快地喊叫声,里面隐隐约约似乎也有林见文的声音。宋琦将注意力放在小说的情节上,对外界喧嚷的感知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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