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州骑在马背上的时候,不禁思考:李自成是怎么和王丁一混在一起的,这王丁一,有点本事啊。
李九州说话:“火工呢?他没事吧?”
王丁一笑道:“哈,李会长您放心,火工好着呢!我们啊,虽然不如你们同济城富裕,可我们也能吃饱饭,说实在的,要是天天能吃饱,谁干这个造反的营生。我们也是苦哈哈,不是有意为难李会长您的。”
李九州叹口气:“不为难我,为何要带我走?绑架火工我还能理解,绑架我?莫非你们连同济城都想要?你们能打过一万满人吗?”
王丁一乐了:“嘿,李会长,要带你走的人,可不是小的啊,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自成哥叫小的请您过来,说是要见您最后一面啊。”
李九州心中瞬间五味杂陈,太难了,撼动历史太难了,人,本性难移,李自成终究还是要造反的,李自成终究还是不愿跟自己携手创业。
李自成有太多的仇恨,他不是王狗屎,他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时间可以抚平大明所有人心中的伤痛,却不能磨灭李自成的意志。
普通人,总是算了,李自成,自然是不想算了,李鸿基,自然也不想算了。
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这些李自成都没事儿,但是他可不是韩信,胯下之辱不可受。
晏子婴和艾举人给他带来的耻辱,他是一定要还的。
李九州叹了口气:“自成...当真是不待在同济城了吗?”
王丁一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就只是继续赶路。
自己不会死,李自成不会难为自己;连绳子都被捆,看样子是相见自己最后一面,那就见吧。
二人走了快一宿,马这个东西,悠悠地颠也挺快,天快亮的时候,前面出现一个窝棚。李自成正在门口吃着油茶,李九州脸上苦笑,搁老远就叫唤:
“怎么,兄弟,苦日子受不下去,终于还是要到南面吃油茶了?给我匀一点。”
李自成笑着把锅给李九州递了过去,这口锅很重,陶瓷的,锅把手上裹着厚厚一层布,这会儿正冒着热气儿,喷香的味道从锅里传出。
李九州也不客气,走了一夜正是肚子饥饿,捞起马勺就开始喝;酥油茶,尤其是榆林的酥油茶,别有一番风味,这会儿已经是仲秋,早晚冷得很;这一碗暖洋洋的油茶让人舒坦,几百年前家乡的味道,一瞬间打穿了李九州的心扉。
“兄弟,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为何不当面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李九州端着锅说话。
李自成笑了笑:“九州兄,你是个好人,是兄弟我对不起你,火工我和你借了,放心,他定安然无恙,我只是想让他教几个人,教会了,我便送他回来。”
李九州苦笑:“自成兄弟,我托大,再叫你一句贤弟,你这是何苦呢?人心嘈杂、天下大乱,仇恨真的就放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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