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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8月31日,星期1,小雨。

压着8月尾,顺德村石刻师家的儿子,今天举办升学宴。

在我们这片地界,石刻技术再好,也只能接些陵墓石刻的活计。

左邻右舍的嫌弃他家工作性质不好,容易沾上脏东西,平日交道打得极少。

对应的,红白喜事的礼金往来,就更显得零零星星,不足以撑起一场升学宴的人气。

郝石匠咬牙发狠,宴席从中午办到晚上,流水席不断。

不收礼金,来者不拒,连吃带拿,尽情打包。

我跟郝家的亲戚文志慧,去蹭吃喝的时候,看着那个站在门口,连声说着感谢的大学生,满眼艳羡。

十年苦读迎朝露,金榜题名未踟躇。

他的路,跟我的不一样。

他当时,应该很快乐吧!

最后:

我喜欢方方正正长方体,又厚又重硬东西。

我现在千万分讨厌读书,而且我有阅读障碍。

……

1994年8月31日,京都朱家口装工院。

文万达坐着京都电影学院的大巴车,到达装工院基础系的时候,已经早上8点。

94届表演系的本科班和大专班,总计34名学生,要在这里,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

基础系是一个大院,红墙绿瓦式的建筑风格,有很多二层的小楼,树多叶茂,环境清幽。

文万达踮着脚尖,在众人的注视下,最后一个走下车。

他考左脚的鸡眼,几次的液冻手术,只能治标不能除本。虑到今后的发展,在几天前刚到京都的时候,就做了个手术,动刀挖除。

之所以跟着队伍来军训,是因为1万块的学费,已经掏空了他重生一年多来,赚到的所有家底。

在装工院里好歹管饭,多少能省下些饭钱。

“看到没有,他就是那个专业课第一,文化课垫底的奇人。”

“屁的第一,还不是入了咱们徐老师的法眼。”

“谁说不是,我本来能进本科班,都被他挤掉了。”

“评委老师怎么说的来着,表演一塌糊涂,僵硬的像根木头。”

“徐老师却说,就算是跟木头,那也是一根俊木头。”

“大家静一静。”本科班表演老师徐艳拍拍手,退后两步,让出身边的一个青年说道:

“这位是你们的军训班长,装工院三年级学员队的骨干,伍广达。”

几个机灵的女学生,嘻嘻哈哈的齐声喊:“师兄好。”

基础系的女生非常少,伍广达哪见过这场面,臊着脸应承:“都好,都好。”

徐艳交接完,简单说明文万达的情况,就坐车回京都电影学院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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