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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四爷爷对不起你们,其实这事出了之后,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次贝宇生,但那个畜生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们是做了他的刀。你那坊子花了多少钱,我如数赔给你!”

季牧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季牧只希望以后东西两甸和睦而处,大家才是自己人。”

这时,又见季德发拄起拐杖缓缓站了起来,“钱就不赔了,东甸四周还有七甸,七甸都是大甸,有羊五十万只、牛三万头。说来惭愧,这些年里,我与他们比和西甸走得更近。从今往后,他们的牛羊不会有一只卖到西围库!”

“多谢太爷!”季牧立马躬身。

季广禄搀着季德发慢慢走出了院子,临到出门时,季德发忽又转头看向季连山,“连山,有空把中间的墙拆了吧,别耽误大家送羊。”

“连山遵命!”季连山大喜,与其说那是一道石墙,不如说它是心墙。这些年里,它一直都是一种暗示,告诉两甸的人即便走得再近,中间还是会有一堵墙。

但东西两甸乃是同根,不需追溯太远就能找到亲人,真要说起来,何止西围库是外人,除了季家甸都是外人。

“爹,您真的打算把七甸牛羊都给大西原?”

“怎么可能。”

“那您的意思是?”

“七甸之外还有七甸,他季牧拿不下来的,我去啃!”

“爹!可他毕竟是西甸的人啊!”

“季家,该有一个闯出去的人了。别说我这辈你这辈、下面那两辈,前后几十代人,季家只出了这一个季牧呀!”

探官连日在西围库办差,找了那贝宇生,但别说有用的,没用的都没问出来。但此举却是给西围库的人注了一道“强心剂”,原来季牧是要用这个火烧肉坊的“老本”打压西围库,这等算盘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幼稚了。

退一万步,就算这探官人证物证俱全,西围库的人也有恃无恐,且不说放了个火,就算杀了个人,云州也定不了他们的罪。

对此,贝宇生更是清晰得紧,其实在季德发父子不断找他的时候,他便已经预料到这一点。说白了就是季牧想拿官府端掉西围库,从而正大光明走云西道,听上去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贝宇生心绽如花,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季牧的肉铺就算到了来年的九月初十,都不会有一斤肉。

再看看这几日云西道上的情形,西围库的人简直有些可怜这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大西原了,他们的肉一百斤肉只卖一银钞,这个价格已经亏到姥姥都不认识了。

曾有一度,贝宇生与西围库深深感受到季牧的威胁,那道安营执不是小事,这位名士前期的火也点得足够旺。但商看货、货看走,困在这一隅,别说安营执,就算天营执也救不了这大西原。

贝宇生恨不得现在就见季牧一面,“多一张银钞,孩子就能多上一年私塾,多十张银钞,儿子就能娶到心仪的姑娘”,这掷地有声的激烈言辞,可还敢再说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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