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医院里的这些日子里,成冲最想念的居然是他仅仅只待了两个月的月半弯哨卡,而思念最多的自然是已经牺牲了的七名战友。
不记得有多少次夜深人静夜半梦回之际,想起惨死于高原上的战友,成冲就泪水长流,悲痛欲绝。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知道暗暗下过多少次决心,甚至发过多少回誓。
一定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雪恨,无论多么遥远多么艰难,也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战友的生死仇恨,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死去战友一个个年轻的英灵。
每次从梦中惊醒之时,擦干泪水,成冲都是一副咬牙切齿,双眼冒火,悲愤填膺的模样儿。
我要回高原,我要回哨卡,我要报仇!
成冲在心里一再打定主意,坚定立场。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他出院的前一天,排长高兵带着背包等物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一脸的疲倦,可见这一个月来,为了重建月半弯边防哨卡,他没少操心费力。
见排长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从高原上下来接自己,成冲感到很不好意思:“排长!你这么忙,用不着下来接我,我现在的伤势全好了,真的,不信你瞧”
说话间,成冲站起来原地蹦了蹦,借此证明自己确实已经完好如初了。继而道:“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上高原……”
“我不是来接你上高原的,你有另外的去处,你瞧!你的被服我都给你带来了。”高兵几乎还来不及喝口水,见成冲发问,便一脸倦容地答道,同时指了指给成冲带过来的背包以及携行军包。
成冲的全部被服都在哨卡被那场大火中给烧毁了,这一整套都是新发的。
“另外的去处?什么意思?”成冲当然不解。
高兵看了看疑惑不解的成冲,平静地说道:“你得先去参加西北军区的侦察兵集训。”
成冲一听就愣了,这哪儿跟哪儿呀?西北军区侦察兵集训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呀?自己是个苦逼边防兵,又不是每天吆五喝六的侦察兵,严格来讲,自己甚至都不属于西北军区的士兵,压根就不搭边呀!
“排长!是不是弄错了,咱边防兵什么时候跟西北军区的侦察兵扯上关系了?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哇?”成冲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胡扯什么呀?什么边防兵侦察兵,不都是咱们祖国的军队吗?怎么就不是一个系统了?让你去参加侦察兵集训,上头自有上头的安排,调令都来了好几天了,你现在已经属于猛虎团尖刀侦察连的人了。”高兵的话逐渐严肃起来。
然而脑子一根筋的成冲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更多的是不愿意理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铁了心要为已经牺牲的七名战友报仇雪恨的,可现在上头居然把他调走,不让他再回高原边防哨卡了。
自己如果一旦被调走,那么给死去战友报仇的希望当然就越发渺茫了。而这话儿又不能跟排长说破,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一下。因为在部队里,私自行动可是严重犯纪律的事情。而高兵身为排长,当然知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每当成冲想起惨死于伊东组织枪口之下的战友们时,成冲就悲愤填胸,双眼冒火,仇恨促使他几乎将满嘴的牙齿咬碎。而想起在那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班长魏建功却把唯一可能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己的这条命之所以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战友们殊死拼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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