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砜州蜀国,民风开化,极其注重门第风骨。崇尚修武一途,蜀国国君世代俸世间大修行者为上宾。蜀国国都,名曰汴城,城中有河,横贯东西,河上架有九座石拱大桥,桥体非常美观,好似天上长虹。巨身空灵,线条明快,大桥顶部,饰以吸水兽,栏板与望柱上雕刻着蛟龙兽面。桥头街面,人头攒动,各行各业,叫卖不断。河上来往船只很多,可谓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汴城月河与湍海相连,船只可通过湍海进入商州白浪河,两州商业往来频繁。

司家破书楼

月河南面,有一片木构架的楼宇,坐北朝南,高墙封闭,院落相套,黑瓦白墙,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色彩典雅大方。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精美如诗。这片大气恢宏的楼宇西面坐落着三层破旧小楼,楼后小院有一方枯井,院中稀稀落落的种着三五果树,小楼侧面的昏暗甬道尽头,有一间厢房。

只听,房中有断断续续的咳声。厢房里屋有一玄衣少年在窗前的塌上侧卧,手中握有一本残旧的破书,那少年面白肌瘦,子夜寒星的黑眸,宛如墨玉,明澈之中尽显孤傲,外间有一身着灰衣的少年侍者和黄衣少女,少年侍者坐在门前打瞌睡,黄衣少女轻摇一把陈旧的团扇,极没耐心的在外屋烹茶,那黄衣少女衣着光鲜,反与这房中光景格格不入。

不多时,茶已煮好,少女很是随便的将茶水倒出,端入里屋,见到玄衣少年,并未行礼,只是随手将茶壶放在塌前的案几上,不耐烦的说道:“少爷,茶好了。”不待玄衣少年做答,便转身离开房内,那少年面色平静,并无波澜,侍女的这般轻慢想来也是司空见惯。

破书楼南侧连有一片假山,峰壑湍濑,曲折平远,巧夺化工,似真似假,可谓片山有致,寸石生情,引人入胜。

假山之后似有人影浮动,低低私语,耐人寻味。只见一蓝褂锦衣的肥胖少年,将头深埋于一黄衣少女的颈侧,上下其手,喘息道:“我的可人儿,少爷我在这等候多时了。”而那少女正是破书楼里玄衣少年的侍女。

那黄衣少女欲拒还迎,娇喘道:“少爷,这还不是要怨你,不肯早早将翠柳从司辰那小子那里要回去。”说罢,便推开蓝褂锦衣的少年,将脸侧到一边。

那蓝褂锦衣的少年立时抱紧黄衣少女,啃了一口少女的脸颊,“少爷自然想与你日日相伴,颠鸾倒凤。这不是我母亲不允,想来你好好盯着司辰,母亲必不会亏待你的。”

翠柳又推开蓝褂锦衣的少年,转身哭哭啼啼道:“少爷这般,便是不想与翠柳长相厮守。翠柳蒲柳之姿,不求名分,但求常伴少爷身侧。”

蓝褂锦衣的少年拉住翠柳,双手搭在翠柳圆润的双肩之上,“我自然也愿如此,但母命难为呀。我的好翠柳,且忍忍罢。”

翠柳双手不由得紧握,心中暗恨这蓝褂锦衣的少年无情,面上却是柔情似水,期期艾艾道:“翠柳自然愿意为夫人好好效命,只是……”

蓝褂锦衣的少年情急,问道:“只是什么。”

翠柳立刻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是这司辰欺人太甚,常说少爷肥头猪脑,样如鬼畜。”复而哭哭啼啼,委屈不已的言道:“翠柳心有不忿,却不敢为少爷辩驳。”

蓝褂锦衣的少年立时跳将起来,一把推开翠柳,全然不顾假山尖锐的石头碰伤少女,气愤的说:“当真。”

翠柳倒向假山,闷哼一声,撞到假山的腰传来阵阵刺痛,顾不得疼痛,唯唯诺诺的说道:“不敢欺瞒少爷。”

蓝褂锦衣的少年突然呼吸厚重,吹得两颊赘肉耸动,显然气极,“你先回去吧,少爷自会去教训那小子。”

翠柳见蓝褂锦衣的少年如此模样,明白今日破书楼里的玄衣少年必然会有一番麻烦,于是,深情款款的对着蓝褂锦衣的少年说道:“翠柳告退。”

那蓝褂锦衣的少年拂袖而去,并不理会翠柳。

待两人离去,假山之后又走出两个锦衣少年,一个穿着雪色长衫,另一个穿着褐色长衫。褐色长衫

少年对着雪色长衫少年说道:“大哥,看到今日破书楼又有一场好戏。司邢晏,真真是蠢钝如猪,不过是几句挑唆,就让他暴跳如雷。”

雪色长衫少年笑道:“真是可怜大伯,一世英名,却生了这么个废物。唯白,这破书楼还是要好好盯着,无量心法下卷必然藏于司辰手中。”

褐色长衫少年若有所思:“无量心法真如传说那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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