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冯赵二人带着全部俘虏回到了宣府。一进营帐,郑烬便询问情况,冯翰远忧心忡忡的说道:“只怕情况比我们想的要糟。”说完就把今天在金和与鞑靼的遭遇战情况说与郑烬听。
郑烬忙问道:“人都带回来了?”
冯翰远道:“带回来了,我专门找人看着他们呢。”
郑烬道:“走,连夜审。”
冯翰远道:“师父不用辛苦,弟子去就行了。”
郑烬摆了摆手,说道:“这种事,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不放心。走,一起去。”
金和一战,冯翰远一共俘获了六十余人。冯翰远把那个领头的单独关押,其他的都五六人一个营帐分开关押。郑烬带着冯翰远来到审讯营帐中,命人随意提来一组被俘的鞑靼人。几人跪倒之后,郑烬打量了一番,突然开口叫骂道:“今天的饭怎么这么难吃?这伙夫还想不想活了?”冯翰远一听,登时会意,跟着叫骂起来。底下跪着的几个人,有人能听懂些汉话,听着他们说的和自己无关,便老老实实的跪着。有几人听不懂汉话,不知道他们在骂什么,以为是骂自己,跪在那里紧张难安。有胆大好奇心重的想抬头看看,正好和郑烬眼神对视,郑烬上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抽出佩剑直刺过去,那人被宝剑穿心而过,当场毙命。鲜血从前后两个伤口中汹涌而出,很快流成了一滩。另外几个人吓得魂不附体,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冯翰远用鞑靼语缓缓的说道:“这位将军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底下几个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冯翰远又问道:“你们会说汉话?”几人也不敢隐瞒,连连点头。
郑烬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人,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低着头没看见,冯翰远上前踢了他一脚,说道:“将军问你话呢。”那人赶忙说道:“我叫巴根。”看那样子,生怕说晚了郑烬把他也一剑杀了。
郑烬又问道:“你是何人麾下啊?”
巴根答道:“我是阿尔木亲王麾下前锋营的。”
郑烬又问道:“阿尔木亲王,这个人我可很熟啊。他现在在哪啊?”
巴根犹豫道:“这个……”
郑烬勃然大怒,又是一剑划过巴根的咽喉。巴根鲜血溅出三尺远,当场毙命。边上剩下的三个人已经是抖作一团,隐隐抽泣着。郑烬指着另一个人问道:“你也是阿尔木麾下的吗?”那人带着哭腔说道:“是,是。”郑烬又问道:“他现在在哪?”那人赶忙道:“在黑水河畔的百眼井。”
冯翰远听罢大吃一惊。这北境的地图他早已烂熟于心,这百眼井距宣府已经不过百余里了,难怪他们的游击散兵已经可以到金和附近游荡。
郑烬一挥手,示意手下将这几个活着的都押回去。看着冯翰远一脸愁容,郑烬说道:“鞑靼人加快动作了,这不到两天就行军了百余里。”冯翰远道:“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了,四城要尽快撤离。”
郑烬说道:“想全撤出来估计是来不及了。人全撤出来,物资运不完的,一把火全烧掉,不能留给鞑靼人。”
冯翰远道:“那我一会带人去处理。那,还接着审吗?”
郑烬说道:“接着审。再提一队人来。”
不多时,赵承启押着几个人进来。冯翰远问道:“你怎么来了?”赵承启道:“我听说这里热闹,能不来吗?”那被押进来的几人,看到地上血泊中的两人,各个吓得面色铁青,不敢往前走。赵承启上去挨个踹了一脚,吼道:“快点过去!”
郑烬选了一个,又问了一遍差不多的问题,那人也是阿尔木麾下的。只是问起阿尔木的位置时,这人说在土城,郑烬也没跟他多说,一剑送他归西。剩下几个吓破了胆,没等郑烬问,就自己都说了出来。郑烬看他们的吓得这个样子,估计说的是实话,就没再为难他们,吩咐手下将那个小头领提来。
那小头领一进来看到三具尸首躺在这里,额头登时冒出了汗。郑烬看他如此神情,阴沉着脸说道:“这几个人都是不说实话的人,你要是不想跟他们一样,最好给我老实点。”那小头领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拼点头。郑烬问道:“你是阿尔木的手下吗?”那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是这一下的迟疑,郑烬有些怀疑了,说道:“你看看你,第一个问题就不说实话。”说罢,向冯翰远使了个眼色。冯翰远走上前去,用剑抵住他的大椎穴,微微用上些内劲,那人便哇哇大叫起来。这鞑靼人没练过什么武艺,自然也不会内功,冯翰远的用内力在他的大椎穴上一按,这人浑身的经脉便跟着震动起来,那疼痛比任何一种酷刑都难以忍受。那人忍受不住,大叫道:“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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