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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尚南闻言低头沉呤一阵,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晚辈折在前辈手里,也无话可说,只是前辈能保我周全吗?”

白慕潜闻言喜道:“只要朱壮士能将图画交出,老夫保你无恙。”

朱尚南皱了皱眉头,神情萧索,缓缓道:“既如此,前辈来取画吧。”

白慕潜面露喜色,将手里的布幌交给道童,举步往朱尚南身前走去。朱尚南唤过他的那匹瘦马,取下马背上的包袱,用手撕开,包袱里装的都是破败的棉絮,在败絮丛中用手一掏,取出了一幅轴卷。

朱尚南叹息一声,把头一扭,将轴卷递出,说道:“白前辈,拿去罢。”

白慕潜双手接过轴卷,面色慎重,然后将轴卷缓缓打开。

轴卷打开不到一尺,白慕潜脸色一变,正待发问,却突然觉得胸腹之间似挨了一记闷雷,身子直直地向后飞了出去,沉沉地撞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洒在手里拿着的轴卷上。

轴卷跌落开来,白绢上除了点点班班的血迹,空无一物——这只是一幅空白的轴卷。

原来朱尚南身受内伤后,便知道再不是白慕潜的对手,因此用之前放在包袱里的空白轴卷诱他过来,趁他惊觉诧异之际,聚全身真气于一掌,使出了奔雷掌法中的一招“雾隐雷藏”,这一招寓动于静,悄无声息,令人极难察觉。

朱尚南这一掌又是趁白慕潜分神之际拍出,从他拿的轴卷下方穿过,隐蔽的极好,于是一击得中。

那道童见白慕潜中掌摔出,立马上前将其扶起。道童虽经乔装打扮,但面目清晰可辨,正是爱菊。

白慕潜站起后,推开站在身旁的爱菊。用手揩去嘴角的血迹,冷冷说道:“好,打得好。后生果真可畏,是老夫疏忽了。”

朱尚南当即答道:“前辈过誉了,您老也不遑多让。”两人各使手段偷袭对方,此时言语中又各带机锋,出言相讥。

白慕潜嘿嘿冷笑一声,欺身而上,一掌向朱尚南面门打到。朱尚南早有准备,接了这一招,又还了一拳。

白慕潜在受伤之后,身手依旧迅捷,朱尚南便不敢有轻视之心。白慕潜见朱尚南拳风依旧凌厉,自然也是全力应付。

两人一交上手便打的难分难解,虽各自受伤,却都在全力支撑,不肯落了下风

战至酣时,一人将奔雷掌法使得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法度庄严;一人将穿心寸掌使到极致,灵动凌厉,神鬼难测,处处不离这路掌法的宗旨。两人的掌风过处,只激的方圆一丈之内飞沙四起,不能近人。

两人交手越是激烈,越是马虎大意不得,稍有疏忽便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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