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思索片刻,百草卿提出疑问,“法阵的材料是魔兽,这是你们的推测?”
“是的。这是Ac小组的推测。”研究员肯定道。
“理由呢?作出这一推测的理由?”
“长期的经验积累——哪怕是失败的经验,也在逐渐积累。以及一些直觉——如果我们在一个项目上连续失败了十几年、几十年,那么在这个项目上,研究人员一定会有一种可怕的直觉。”
“仅仅是直觉,不够。这个理由说服你们自己都显得勉强,更不要说用来说服我。”百草卿一甩衣袖,“即使是瓦尔纳,也不敢过多依靠他的直觉。如果你们只是依靠直觉和经验,这个推测没有价值。”
“当然不仅是直觉,虽然直觉在其中起了最大的作用,阁下。关于这个推测,要从两个定义说起。首先是我们对法阵的定义——脱离施法者存在的、帮助使用者完成工作的、可以自主运行的法术模型。”研究员急忙陈述道.
“是的,继续说。”
“然后是我们对魔兽的定义——拥有一定施法能力的、有自我意识可以自由行动的、具备一定程度智慧的动物。”
“嗯,继续。”
“这是我们一直没有想到的东西,也是我们做出推测的依据:魔兽和法阵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拥有一定施法能力,代表可以自主运行、有自我意识可以自由行的,代表脱离施法者存在、具备一定的智慧,代表可以通过训练等方式,帮助到使用者。最后一条听上去有些勉强,但如果把‘训练’一词改为‘调试’,通过调试帮助到使用者。”
“所以,赫斯梅尔阁下。这就是我们的依据,魔兽和法阵在定义上是同一个东西。虽然有些牵强,但不失为一种可能性。”研究员总结道,“而将这一推测代入现实,我们初步做出推测:刻在黑猫身上的那个法术模型,并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法术,而是专为法阵而生的‘法阵模型’。法阵模型和魔兽一体两面,魔兽代表法阵的自主性,法阵代表魔兽的施法能力。综合起来就是‘可以自主施法的法术模型’,既叫法阵,又叫魔兽。”
“关于这一点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法阵和魔兽的定义,由第一任文道公提出。换句话说,是人为规定的。你们所有的推测,建立在一个文字游戏上。如果答案这么简单,为什么文道公没有发现法阵和魔兽。”
“这……”
看着研究员窘迫的样子,百草卿不由对自己的过度谨慎产生了好笑之感,他轻咳一声,话头一转:“算了,或许是我考虑的太多,太保守。我的本意也只是提醒你们不可急功近利。我们不在乎用时,但我们一定要保证结果准确可靠。这个猜测确实是一种可能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组织人手去证实一下吧。”
“感谢您,阁下。”
“话说回来,既然你们通过两个定义,得出了这个推测,为什么以前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以前也没有活的魔兽给我们研究。”研究员开了个小玩笑,在百草卿脸色发生变化之前迅速解释道,“阿伯负责法阵,依据是元素理论;希伯负责魔兽,依据是暗示理论;在大计划项目组内两种理论或许水乳交融,但法阵和魔兽对大计划来说,只是部分,不是全部。而对把它当成全部的,地表之上的研究员们来说,元素论和暗示论,是根本不可能融合的理论。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思维盲区。”
“思维盲区……”百草卿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瓦尔纳阁下。”
行走在希尔伯特二楼,经过的研究员纷纷对先导卿弯腰行礼,先导卿只是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但他身后的张婵就不行了,一路走来,身边的人都在对自己“行注目礼”,压力确实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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