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老一声大叫,众人均是不明所以,唯有陈长老和简秋回过神来,面色齐齐大变。
陈长老急道:“简老弟,你可是怀疑那队黑衣人是故意等到西分舵的弟兄放出求救信号才下杀手的?如此便能得到临安其他分舵的消息了?若真是如此,临安的兄弟们就实在危险了。”
简长老道:“正是如此,如今帮主带同污衣派的蒋长老远在中原,司徒长老又刚刚仙逝,你我在此,临安连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陈老兄,请你连夜赶回临安,以防万一,务必救下临安的众多弟兄。”
陈长老道:“不用多说,我自明白。”当下点了几个弟子,快步下了楼梯,离了滕王阁了。
简长老目送陈长老离开,又对孙向岳道:“孩子,今日之事咱们便算是揭过了。但我还是要托付你一件事,请你带同敝帮几个弟子,一同前往洪州寻找周道人可好?”
孙向岳今夜听闻这许多秘辛,眼见这诸般变故,情知无法置身事外,当下道:“简长老尽管吩咐,向岳必竭尽所能。”
简长老欣然道:“好,事不宜迟。你们也不要再多拖延,便现在上路吧。”说罢,点了简秋,彭生和几个出类拔萃的丐帮弟子跟在孙向岳身边,送他们离开。
孙向岳与简秋等人离了滕王阁,晓行夜宿,不用几天,已经是到了洪州地界。一路之上,简秋已经是问明了孙向岳的来历出身,虽不齿于他上梁钻洞的行径,却也不敢对他的功夫本事有半分轻视。
这几天来,孙向岳举步之间穿林过河,俱是高明轻功,抬手之侧飞鸟走兽,尽成盘中美餐,一来是有心卖弄自己本事,省得有人打起自己身上信物的主意,二来是与丐帮众人日夜相处,颇为敬佩简秋等弟子的为人,因此有意结交,帮众人省却许多麻烦。
再说简秋等人与孙向岳一路结伴而行,彼此已经颇为熟稔,见到他到了洪州之后,一有空闲便会掏出一个铃铛把玩,“滴灵灵”地晃来晃去,虽感这人实在有趣,也隐隐约约有所猜测,却实在不胜其烦。再三问他三清信物的事情,孙向岳便只是推说到了洪州便会知晓。众人只好耐住性子,任凭那“滴灵灵”的杂音在耳边乱响了。
这一日终于赶到洪州城,孙向岳手中的铃铛晃荡起来便再也没有停过。简秋等人与他先是来到丐帮分舵安顿下来,之后便不住催问他如何去寻周道人。
孙向岳指向手中铃铛笑道:“你们不知,我说的信物便是这铃铛了。只是这铃铛的用法我实在不知,你我便在这洪州城中走上一走,转上一转试试吧。”
简秋等人无法,也只好如此行事,便跟在孙向岳身后,与他在洪州城中穿来行去。洪州城虽比不得临安等地,但毕竟是一州府衙所在,也算得江南繁华之地,孙向岳又似乎极为喜欢热闹,每每往人堆中跻身进去又跻身出来,将身后跟随的丐帮弟子累得半死。
八月的江南本就湿热难耐,铃铛摇晃起来,更是使人忍不住便要举起老拳打上来。更别提丐帮弟子跟在孙向岳身后却是一直都在留心四周的动静,又要时刻防着孙向岳不知往哪条小巷转去。到了入夜,众人返回丐帮分舵时,仅仅半天下来,简秋等人却是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抬不起一根指头。
孙向岳看向众人道:“我们再依照这法子在这洪州城里转上两日看看。”众人没了心力再去细想还有什么法子,倒下身子便睡。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简秋忽地惊醒过来,迷蒙中望向四周,见到众人还在仰头酣睡,细细一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孙向岳的身形,睡意登时被惊出了九霄云外。
他忙发一声喊,将众人尽数唤起,问起他们孙向岳去向。众人心里一惊,这才明白过来,互相一问,才发现昨夜那般疲累,任是谁也没醒转过来,个个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正自彷徨无计之时,彭生忽然出声道:“诸位,还记得这孙向岳的武功路数吗?他学的是时迁那顺手牵羊,高来高去的本事。如此想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咱们下一份迷药,脱身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当即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起来。一个丐帮弟子道,你我日夜相处,孙向岳并非如此下作之人。便又有另一弟子道,相交数日,尚未交心,哪里分得清他是高尚还是下作。
有弟子质问,相交数日,这孙向岳为何直到现在才离开?便又有弟子反问,怎知这孙向岳不是别有用心?众人争来争去,比之置身于闹市更甚。
忽有弟子惊呼道:“简大哥,这里有一封信!”
简秋斜了他一眼,也不问他从何处将信得来,接过信封,只见上边写着“丐帮朋友亲启”的字样。简秋与众人对视一眼,将信封撕开,抽信读道:
“丐帮诸位朋友:吾已与家侄向岳相见。近来家侄承蒙诸位照顾,他日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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