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与孙向岳师兄妹见筵席开始,自不好让村民久等,当即过去赴宴。
众人或对两人有所疑虑,在此时刻也不会发难。更有那好事者,问起外界诸般事物来。两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向岳有意勾起他们好奇,以作将来脱身离开之便,更是尽拣稀奇古怪,闻所未闻之事来说,直将诸人听的意动神迷,耳摇目眩。
那先前的少女只是坐在席间,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听着他二人与大人讲话。胸口一起一伏,显是激动已极,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又张又闭,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此刻,那酒量不好的已经栽倒在地;小小村落中,又揪不出来豪饮千杯的人物。洪州、封州等地有素爱吃辣,众人饮酒贪杯之余,脸上唇上更是烧的厉害。
孙向岳看那少女鼻翼扑愣,脸上绽起两朵红云,别具一番可爱,当下张口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道:“我叫阿玉。”再问却是不说话了。
周清清乃是跳脱的心性,也不管当下两人处境,现在饮了几杯之后,已然十分放松。站起身来,拉过阿玉,并肩跳舞起来。两个容颜秀丽的少女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引得孙向岳目瞪口呆,村民大声叫好。两人此刻将身量一比较,是阿玉比周清清矮了几分,想来也是小了几岁,比起孙向岳来,那就年岁差得更加多了。
周清清对阿玉道:“要多谢妹子告知我们啦,否则我们多半便要中了那陷阱。”
阿玉虽是主人,却显得颇为拘谨,轻声嗫嚅道:“村长让我去告诉你们,我便出来了。”
周清清跳了一阵,见她没有兴致,便与她坐了下来,道:“不管怎么样,总是你救了我们,不是别人。师哥,你说是不是?”她又转头冲向了孙向岳问道。
孙向岳见她醉态可掬,想笑又不敢笑,便连连说道:“正是,正是。只不过我们改日就要离去,阿玉妹子可想随我们去外边看看么?”
阿玉连连摆手道:“不去,外面世界不好。村长说有很多穷苦人,也吃不上饭。”
孙向岳心中一动,闪过一个念头,道:“若是村长让你们出去,你们可愿……”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阿玉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村长怎么会让我们离开?我们很喜欢这里的。”说话间,她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向岳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平素插科打诨,斗嘴卖乖,也称得上能言善辩,今日却像是被灌多了黄汤似的,再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枉自急得抓耳挠腮,他却只能望着阿玉被篝火照亮的脸庞愣愣发呆。
周清清说完那句话后,就已经再也坚持不住,靠在了师哥身上,另一只手拉着阿玉酣睡起来。孙向岳此刻索性将她的手轻轻挪开,让她躺下,枕在自己膝上,又听到他在梦中轻轻呓语:“师哥,这个大坑是怎么弄出来的呀?这动静比师父的道观塌了还要大。”
孙向岳微微抬头瞟了一眼阿玉,只见她也看向了睡梦中的周清清,便装作未曾发觉般,说道:“那下边想必是被挖出的大洞。用辐条撑住了,上面种上果树。若是有敌人来此经过,将辐条拉开,大坑便陷了下去。又有谁会想到此处竟会有这般常年累月布置下的陷阱?”
阿玉听后,张口对孙向岳说道:“不是的。那果林之下乃是流水腐蚀出来的溶洞,我们先辈先是探明了其中的通道,测算好了支撑的石柱,又在上面铺好浮土,种下树木等等,更布置了不少机关防备。
“若是有外人来了,我们便把下边的石柱弄断,上面就塌下来了,管教敌人有来无回。”
孙向岳本就是为打探此事,这时向阿玉问道:“那如此法子,岂非是用上几次,这处便要全毁掉了?”
阿玉道:“这处溶洞是地下流水腐蚀而成,正正好来自一侧石壁下面,绕了一圈,又流向了另一侧石壁下方,将这处路口给围住了,我们就是在这上面种了果林。如果敌人太多,我们就把整条溶洞都给挖塌,再稍微做些修整,就是一条河了,也能做隔绝内外往来之用。”
孙向岳这才恍然大悟,对阿玉笑道:“你们先辈还真是找到了一处好所在。”忽地又想起一事,问道:“我先前在石壁之上,曾看到有警戒防卫的哨所。你们便是从那时知道我们逃向这里的么?”
阿玉却是摇头,不好意思道:“这里安稳久了,戒备的人也松懈了。等到蒙面人已经快要过了石壁,方才发现你们的踪迹。之后更是手忙脚乱,只顾着警戒有没更多人来,结果被那逃出来的人给偷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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