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姑娘哭了起来,想她过去在皇宫里所有人都对她百依百顺,无人敢忤逆她的意思,更没有敢惹她生气。
但现在,被流匪绑架囚禁不说,连同样命运的张玄机都这么对待......不,是虐待她。
她便哭得更伤心了。
豆大的泪珠如雨点般接连落下,那密集的程度几乎不见任何空隙。
脸上的黑泥也被清出两道,露出了姑娘原本白嫩的肌肤。
“这......”
张玄机有些举手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哄她呢?还是冷处理她呢?
就在这样反复的纠结中,黑脸姑娘的哭声倒是自己慢慢减小,最后彻底止住了哭声。
“我...说了,我...就是公主!”黑脸姑娘虽哽咽,但语气还是很倔强。
“行行行,我真信你是公主了。”张玄机是真的信了,如果面前的这姑娘不是公主还如此蛮横任性的话,恐怕是活不到今日的,“那我能问问你,你是汉朝的哪位公主?”
“我不是汉朝的公主,我是秦朝的五公主赵白璐。”
“秦朝?”张玄机眉头皱起,“可这是汉朝的地界,你一个秦朝的公主过来干嘛?”
“过来玩呗。”赵白璐像是说邻居串门的事一般简单,“汉朝的玩意儿在我们秦朝可是很有名的,我喜欢,所以就过来了呗。但没想到你们这边的治安也这么不好,我都还没到汉京就被流匪抓了,都把我关在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张玄机咽了口唾沫,以丰富的网文阅读经验告诉自己,赵白璐被流匪捉住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如果自己要是想要继续逍遥人生的话,最好还是与她保持距离,绝对不淌这趟浑水。
“原来如此,那就请公主好好游览汉朝山河,告辞。”张玄机远远躲到一边,打算不再继续搭理赵白璐。
赵白璐则因哭累了,生了困意,躺在席子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空乌蓝,破晓之时都还未到。
勤勉的流匪就打开锁链,进来收昨天留下的“家庭作业”。
“喂,信下好了没?”
张玄机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自从自己穿越到这片世界后,一直都是保持着过去“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优良传统,龙虎上的师弟们也不会来打扰自己,可这帮流匪竟然起得这么早,倒是打破了他对流匪传统好吃懒做的观念。
等等...
既然人都这么勤勉,为什么不好好工作,当什么朝不保夕的流匪。
“信在那。”
张玄机懒得动弹,就用指头指了下放在墙角的一张黄宣纸。
流匪将那封信捡起来查看,但张玄机却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他瞧见,这名流匪将信拿倒了。
明明不识字还能装模作样地看半天,就凭这演技,他就是一个被流匪耽误了的实力演员。
“你家在何处?”
“龙虎山下东街香叶巷子豆腐摊子的对面。”
流匪拿着勒索信走了,张玄机的睡意也彻底消失,从现在算起,如果半日内想不出逃离这里的办法,他恐怕真要死了。
也不指望再次穿越什么的,毕竟单那砍头的疼痛就足以令人恐惧。
他来到赵白璐的身边,毫不留情地将熟睡着的她甩到一边,然后跳下地窟窿查看有没有挖通地道逃出生天的可能。
但他失望了。
这地窟窿深倒是深,可赵白璐这脑袋不知道是不是缺根弦,竟只知道往下挖,却不知道挖外挖。
估计再给她一辈子的时间,挖出石油、金矿了也都逃不出去。
真是这个笨蛋。
而被张玄机吵醒的赵白璐正在上方闹情绪,四处扒拉着土往地窟窿里填,声称要活埋了张玄机。
张玄机一把抓地窟窿边沿,脚下一蹬轻松回到牢房。他抖落身上的泥土,愁眉不展,也没心思搭理赵白璐的瞎闹腾,任由她拽自己的头发或是捶打自己身体。
这时,牢房窗外走来了两名流匪,他们聊天时的嗓门极大,即便不是刻意,说话声也比常人喊叫要响。
“麻子哥,你说二当家把那封勒索信送出去,得到钱后再把人给放了。那要是之后他报官府来抓咱们,咱们是不是就要换地方了?”
“你刚来寨子不久,有这担心也是正常。不过咱们不用换地盘,以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性子,他们收到钱后,如果数额满意的,一般就是弄瞎‘肥羊’的眼睛,毒哑他的嗓子,戳聋他的耳朵,再挑断他的手筋,这样他不能见、不能说、不能听、不能写,也就不用担心官府找到我们寨子了。”
“那要是金额不能满意呢?”
“那就直接杀了呗。”
“......”
牢房内的张玄机打了个寒颤,情况比他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
这群亡命之徒已经完全泯灭人性,竟能够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残忍的事。
自己必须要快些逃离这里了!
他瞥了一眼赵白璐,猛地将她双手禁锢在自己面前。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出于闲情逸致的目的想要占人便宜,而是想要看看她的手掌心是否有茧子。
“有茧子。”
赵白璐是秦国的公主,肯定不用持农具下地耕田,那么掌心的茧子一定是练武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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