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冲进余诺的办公室时,余诺正低着头想事情想得入神。
这间办公室顾深来得很勤,早就轻车熟路。此时也没有旁人,他搬过来一张椅子,大喇喇地在余诺的对面坐下,跷起一条腿,胸口上下起伏着,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余诺瞧了他一眼,板起脸来:“顾深同学,你现在应该在教室上课,而不是到我这儿来装大爷。”
顾深毫不客气地白眼翻回去:“你装什么相,现在不是你带着我在办公室偷看《刘备传》的时候了,就叫我顾深同学了?”
“咳咳,总谈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余诺脸上有些尴尬,“你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烦心的事很多。”顾深的双眉耷拉下来,“我需要安慰。”
余诺调整了一下坐姿,腰背笔直如松,挺起了胸膛:“我是人民教师,虽然还在实习期,但开导学生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顾深叹了一口气:“我刚才,把球踢到夏荻脸上了。”
余诺一副认真脸:“夏荻是哪一位?”
“什么哪一位?我们班的女生啊,短头发有点男孩子气的那个。”顾深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余诺,“你从来都不看学生花名册的吗?就算你只是在我们学校混日子,你好歹混得认真一点吧喂!”
“对待工作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好吧?”余诺争辩了一句,忽然一拍脑门,“我有点印象了,夏荻是吧?她父亲是某酒店后勤部的副主任,母亲呢也在那家酒店人事部门工作。夏荻的生日是3月5号,身高164公分,体重46.3公斤,她的三围是……”
“你等等,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对咱们班的女生的确足够关注了。你别查户口了,现在事情的关键点在于,我把球踢到人家脸上去了,人家现在脸肿了,相也破了,哭哭啼啼就像在打鸣一样。”
余诺摇了摇头:“你没文化就不要乱用奇怪的修辞,整件事情你从头说,说清楚点。”
“不就是刚刚体育课嘛,我们班跟隔壁五班约了一场球。你想,我外号风之子诶,一直都是班里的主力,这种时候自然是义不容辞啦。”
余诺眼皮一跳,忍住了没搭腔。
“虽然比分一直是0:0,但我们优势很大,当然啦,都是我的功劳。我在场上左突右带,场边给我加油的女生都状若痴狂,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夸我很帅,试问谁不知道。然后我就一个大脚,稍稍偏了一点点。现在她脸也破相了,还哭着让我负责,我就像人……”
“噗……”
余诺笑了一声,又努力地憋回去,扶着下巴的手隐秘地掐了掐下巴上的肉。
顾深神色不善:“你笑什么?”
“呃,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
“其实我的外号也叫风之子,咱俩真是非常有缘,天造地设。”
“你没文化就不要乱用奇怪的成语。”顾深嫌弃地打量他,“你也会踢球?”
“啊不是,我只是喜欢坐在天台上吹风。”
“歪——”顾深敲着桌子,“我现在情绪很低落,我没在开玩笑!”
余诺秒变沉痛脸,仿佛感同身受:“是啊,那我们言归正传,你说的这个夏荻,她漂亮吗?”
“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皮肤很白,很可爱。她脚脖子上还有一块淡淡的心形胎记,就像好多年前流行的小言女主的寻亲特征一样。遗憾的是她当时肿着半张脸,我怎么看都觉得像只猪头……”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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