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洋溢着放肆、残忍、愚昧。
这是三少刻骨铭心地感受。
他一动不动像一粒沙子,像一块隔壁石头,像一棵生命不息的胡杨,看着赫连果果杀人。
先是杀了一条深入到沙漠里的狗,将狗的五脏六腑撕成碎片。
接着十五个人,像十五头饿狼一样罩向太阳城堡。
立刻,小孩子哭,妇人叫,男人痛哭流涕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太阳城堡。
杀人是赫连果果学到的唯一符合他胃口的手段,或者说,这是唯一符合匈奴铁骑的手段。
千次万次的袭击攻占,都是通过杀人来实现的。
千次万次的征服,得到人口得到财富,都是通过杀人来得到的。
杀人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手段。
像旋风一样的匈奴铁骑可没有时间去对人心进行说教,杀人是能够从人的内心和外表诞生被征服的唯一选择。
赫连果果开始就是杀人,第一个见到他的小孩,被他挑了。
然后他就强暴了这个小孩的母亲。
然后他就将这个小孩的父亲碎尸万段。
他疯狂地做着这一切,就像农夫种地开荒播种浇肥收获一样。
就像工匠做工一样。
不一样的,是种了地做了工,会劳累,会身心俱疲。
但是,赫连果果却是像吸食了鸦片一样,越是杀人,越是强暴,越是残忍,整个人越是兴奋。
眼睛越来越放着红光,整个人连脚尖尖都立了起来,整个人的眉心都透着青色的红光。
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太阳城堡走着。
那眼神就连三少都觉得是在对自己放着威慑的光。
“跪下!”
一片片地太阳城堡的老百姓,跪下了。
没有尊严。没有血性的跪下了。
十五个人,就是就像是千万个魔鬼。
太阳城堡的十万人口,就仿佛是一个人,一个顺民,一个断了脊梁骨的顺民。
阿凡提看着血淋淋的一切,无数次地想动弹一下,但是,都被三少压下了。
但是,赫连果果的眼睛还是盯向了三少和阿凡提。
并且一步步地朝着三少和阿凡提走来。
那是嚣张地朝着三少和阿凡提走来。
那是眼里全是土鸡瓦狗地朝着三少和阿凡提走来。
那是洋溢着浓重的血腥味地朝着三少和阿凡提走来。
那是浓烈的杀气像有形的山峦一样朝着三少和阿凡提压来。
那是,闪电般的一瞬间。
阿凡提心目中,那长久以来,从他出生以来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西域人,让西域人害怕的匈奴人的凶恶,像绳索一样,一下子捆住了阿凡提,让阿凡提喘不过来气,手脚都动弹不得,只有眼睛的瞳孔在不断放大!
这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最恐怖的事情,就在这一刻,三少将阿凡提放开了。
任由阿凡提像一条可怜的癞皮狗一样,倒向了赫连果果。
赫连果果来不及,也根本不需要辨别阿凡提是不是要向自己发起进攻。
关键是,赫连果果敏锐的感觉到了从三少和阿凡提他们这一点,出现了让他神经刺激的威胁信息。
所以,他的兵器,金钱爪,两只像野兽的爪子一样的兵器,这是赫连果果独有的兵器,用于将人撕碎非常的顺手。
很自然地朝着阿凡提撕去。
爪未及体,凌厉的风已经割破了阿凡提的皮肤。
阿凡提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阿凡提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动作。
死亡毫不犹豫地加诸在阿凡提的身上和灵魂上。
三少的手闪电般的干涉性伸向了金钱爪的势力范围。
三少的手可不是普通的手,因为他的手上有金刚手套。
这世界有没有金刚不知道,但是金刚传说中,是佛身边的力士,经常代表佛出去完成擒拿任务。所以,能够被称为金刚手套的手套,确实很是不一般。
首先是他很坚韧,这样说吧,还没有听说过有兵器割开过金刚手套。
其次,是金刚手套很轻盈,戴在手上,和没有戴在手上的感觉差不多,这就等于说,无形当中,铸造了一双可以与任何兵器抗衡的人的肉手。
于是,阿凡提只是灵魂遭到了一次残酷的考验,简单点说,经历了一次生死。
但是撕向他的金钱爪却没有撕碎他的肉体。
因为他被三少的手再次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嗷!
赫连果果张开了血盆大口。
是的,赫连果果的大口无论是从外表上——血骨铃铛,溅满了小孩子的鲜血,还是从骨子里——这口属于赫连果果,赫连果果事实上,还是一个有了人的形状,事实上灵魂上还是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兽。
对着三少连连发出野兽对于人的实质性的威慑警告。
赫连果果毫不犹豫地朝着三少扑了上来。
赫连果果攻击人的动作,是与生俱来的。
或者说,赫连果果没有经过教化,他传承记忆里,野兽吃人的动作,还清晰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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