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儿走后,饭店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打断小二手指头的人是李潜,李潜心里也十分愧疚,但现在看来,今天这事儿好像是秦律己的家事,自己不方便开口。
不过为了打破目前的尴尬,李潜故作深沉地说道:
“雪儿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秦叔你别太生气了。”
“说得好像你小子养过闺女似的。”
秦律己气得笑出声。
钱香玉善解人意,便拖着保险箱去后厨。
“哎。”
秦律己叹了口气,拿出了一包烟,往李潜面前递了一下。
李潜也不拒绝。
“孤儿院的生活不好过吧?”秦律己点了烟以后,把打火机也丢给李潜。
“我们院里学会抽烟的平均年纪是十岁,不过我的烟瘾不大。”
关于自己被领养的事情,李潜也没有多提,既然秦雪儿都有办法弄到自己的手机号,相信关于自己的现状,秦律己必定也了如指掌。
平日里来饭店吃饭的,工人占比最大,所以何平饭店不仅不禁烟,甚至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烟灰缸。
吞云吐雾之间,秦律己缓缓说道:
“雪儿她妈妈三年前在一次行动中意外去世了,从那以后,雪儿与我之间就有了隔阂。”
“像今天这样的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其实我都懂,雪儿认为我没能力保护好大家,所以想要加入我们的行动,但我一直没有同意,她就想要证明自己。”
李潜吸了口烟,问道:“秦叔,为什么你认为雪儿是因为觉得你没能力保护大家,才如此努力的,而不是因为她不想你重蹈阿姨的覆辙?”
秦律己愣了愣。
随后,他居然露出笑容,又扔了两根烟给李潜:“你小子会说话。”
李潜笑了笑,将香烟夹在耳朵上。
“雪儿她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李潜问。
“放心吧,她一准跑去江滨公园散步去了。”
其实比起关心秦雪儿,李潜更想明白今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秦律己没有主动开口,从他紧锁的眉头看得出来,他似乎也在纠结是否要告诉李潜。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秦律己也做出了决定:
“你的朋友应该是被一个叫做鼹鼠帮的榕城本地组织给带走了。”
“雪儿大概向我介绍过鼹鼠帮的事情,但也不知她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秦律己继续说道:“这件事雪儿没必要撒谎。”
“今晚我们抢了鼹鼠帮的东西,他们不会报警吧?”
秦律己摆了摆手:“咱们顶多算个黑吃黑,这保险箱里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合法的,鼹鼠帮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哪敢报警。”
李潜又问:“如果鼹鼠帮的事情是真的,那咱们何平饭店又算是什么?另一个组织?”
“对,是另一个组织,”秦律己话锋一转,“但我们和他们不同,他们顶多算是个流氓团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而我们则是一个护宝组织。”
“护宝?”
“护宝这个概念比较笼统,总之,有人拿了他们不该拿的东西,我们便出手将东西抢回来,物归原主,从中获取一点小利。”
李潜明白了。
甚至有些释然了。
自己的父母曾经是何平饭店的一员,他们不是在偷宝的路上死去的,而是在护宝的过程中死去的。
他们,不是小偷!
李潜将香烟摁在烟灰缸里,沉声说道:“我要加入。”
“加入何平饭店?”秦律己当即摇头说道,“不行。”
李潜一早料到秦律己会是这个反应。
但他正准备说服秦律己,后厨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李潜和秦律己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冲去后厨。
厨房里,钱香玉满脸无奈地站在保险箱旁,此时保险箱已经被打开了。
只见保险箱里,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从里头滚了出来。
他的手脚被绑死,眼睛也被布蒙住了,嘴巴里本来塞着一条臭袜子,但此时那条臭袜子正无辜地躺在地上。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家里没钱的,穷得叮当响,你们绑架我也捞不到钱……”
小胖子像是只毛毛虫似的在地上蠕动。
“什么情况啊?”秦律己指了指地上的小胖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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