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府下辖四城十八郡,临海城在东,太平城在西,真武城在北,北安城在南。北安城是幽州府的首府,因为仁王苏雍总理幽州军政,所以幽州只有仁王府而未设总督府,这在整个武朝九州也是独一无二的。
幽州地处武朝最北边,和鞑塔国接壤,近年来鞑塔国又不断犯境,所以幽州府在整个武朝都算是比较贫瘠的。
尽管仁王府设在北安城,而且北安城也是整个幽州的政治中心,但是,北安城却并不繁华。一条汾河穿城而过,将北安城分为东西两城。东城较之西城要大的多,几乎相当于俩个西城,但西城却是北安府的富人聚居地,所有的抚司使令衙门,达官贵人府邸,高档的酒楼茶肆,青楼妓馆都在西城,仁王府当然也在西城,居离汾河不远。
俩座巨大的拱桥横跨汾河,将东西俩城连接起来。汾河和黄河相通,所以河面上不时有商船往来,也有不少用来摆渡的小船,显得很是热闹。
东城是贫苦百姓的聚居地,虽占地甚广却没有什么高门大院。大多数是低矮的民房,漏天的酒肆茶馆,破败的客栈和无数的小商小贩。
如果是久居东城的人,最近肯定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城中多了许多奇怪的外地人。说奇怪是因为这群人大多数神情呆板,双目无神,好似行尸走肉,却个个跨刀带剑好像是江湖人,而且整天就呆在破败的客栈里不出门,偶有看起来正常些的人出来也都神神秘秘的。
北安城的城防由镇北军负责,城中治安却由安城抚衙门负责。平白出现这么一大批不明来历的江湖人,不管镇北军还是安城抚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不管是现在掌管负责城防的镇北军车骑将军苏慕峥,还是统领负责治安的安城抚抚头高山都对这帮人不闻不问,好似他们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距离苏慕羽的生日不到十天了,可是仁王苏雍还没回来。距上次苏慕羽听母亲说武朝和鞑塔国将要议和,父王也快要回来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了,可是至今父王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仁王虽未回师,但王府中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这些自然有府中管家下人打理。能在王府做管家的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府中上下焕然一新,不只是主子们,连丫鬟仆役和王府的护卫每人都做了俩身新衣服,大家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只有苏慕峥的院子依旧是一如继往的冷,硬,显得死气沉沉的。
苏慕羽最近很忙,每天上午要到致敏馆去学习,吃过午饭回到梅园后也常有下人过来让他试衣量鞋。从头上的发冠,到里面的中衣,外面的锦袍,脚上的履袜,到随身的配饰腰带都得准备好几套,毕竟是王府的准世子么,一切都马虎不得。
今天下午,苏慕羽刚刚回到梅园,正打算好好练习一会武功,没想到管家又差人过来教授礼仪。一般大户人家在重要典礼上都有一套繁复的礼仪,更别说堂堂王府了,而且继世子之位不管是对王府,甚至于对整个武朝都是举足轻重的事,因为世子是唯一可以袭王爵的人,而仁王的重要性天下皆知。
整个礼仪过程冗长而复杂,苏慕羽被这个和白老先生一样老的礼官搞的头脑发昏,没想到礼官却告诉他,今天只是给他说了个大概流程,明天还得在王府正堂实地演习,苏慕羽顿时头大如斗。
折腾了一个时辰,苏慕羽终于打发走了这老礼官。回到自己和冷婆婆住的院子,发现母亲和冷婆婆都在正堂,小梅和小荷在门外伺候着。
来到堂上,苏慕羽感觉到母亲和冷婆婆神态很是沉重,便问道:“娘亲,出什么事了吗?”
萧心怡却答非所问的道:“小羽,最近事情多,你功夫可不能撂下,还得用功呀。”
苏慕羽知道母亲打心底里排斥武功,自己习武这么久了她也极少过问,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关心起自己的武功起来了,心中更觉奇怪道:“娘亲,有婆婆督促,您就放心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心怡悠悠道:“没事,你专心习武就好。”
这时,冷婆婆却接口道:“小羽也长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他了。”言罢,不等萧心怡开口就又继续道:“小羽,这几日我每天出城,发现城中江湖人越来越多,而且,你父王到现在也没传信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找你母亲商议一下。”
苏慕羽道:“婆婆您是担心那些江湖人是要对晚辈不利吗?”
萧心怡接口道:“是呀,现在北安城最大的事就是你继世子位的事了,这些江湖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不由得娘亲不多想呀。”
苏慕羽道:“只是一群江湖人而已,府中有数百护卫,让他们加强警戒就是了。”
萧心怡见苏慕羽不甚担心,怕说多了让儿子负担更重,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
冷婆婆却道:“不论如何,我们自己小心些总是好的,从今天开始,睡觉的时候也警醒些,另外,小羽,你去吩咐府中侍卫统领,从今天开始,梅园外加俩道岗。”
苏慕羽也觉得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毕竟父王不在,母亲又性子淡薄,府中大小事情都由大哥做主,而大哥失了世子之位,对自己肯定是怀恨在心的。想到这里,他应了声是,起身吩咐小梅道:“去将牛统领找来。”
王府侍卫统领牛虎是个高廋的汉子,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眉一直延深到右颊,看着有些吓人。
牛虎是仁王苏雍的绝对心腹,在军中的时候就是苏雍的亲卫,因为受伤,苏雍才将他按排在府中负责王府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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