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烟卷~老刀牌洋烟卷~”
“磨剪子嘞戗菜刀!”
“这斗大的西瓜,船大的块来,远瞧瓤儿啦近瞧块来,沙着你的口儿甜来,这两个大来~”
天光渐亮,津门街头巷尾的叫卖吆喝声渐渐响了起来。
陈辩穿好衣物,并没有随着是兄弟们一起去练武,反而从武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这两三天的功夫,自己的伤是完全好了。今天出门,是去淮庆药栈农先生那里配些药材,准备药浴,将自己明劲后期的功夫给巩固下来。
霍家武馆在津门的城西侧,淮庆药栈则在东南侧。单凭一双腿,走过去也要小半个时辰。
陈辩并不着急,药栈一般都在八九点开门,现在过去还早了点。
穿过赶早市的人群,随便在一家铺子里点了一斤的熟羊肉,弄成一碗羊肉汤,顺道在旁边的小摊子上要了一个煎饼果子,又拐到隔壁的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荤素各半。
万事俱备,陈辩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美美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这八年多来,他出武馆的次数屈指可数,刚开始的几年是因为年纪小,师父不让出去,后来等自己年岁渐长,却是没心思出去,满脑袋里都是练武,练武。
不过师父说的对,弦要时紧时松,方能用的长久。这些年来自己心中的弦时时刻刻都在紧绷着,就没有松的时候,这时间长了就容易断。幸好当时有师父等人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街上不时奔过的黄色人力车,听着耳边带着天津腔调的嬉笑怒骂,陈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对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有了更深的了解。
想起师父,不自觉的想到了霍师兄,陈辩不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当从师父口中得知自己一个头槌将他打晕在地,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那时已经昏昏沉沉,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记不得了。
而后,霍师兄被师父扔进了小黑屋里,放话说他要是静不下心来,进不了暗劲的话,这一辈子别想从里面出来!
师傅说这些或许有些吓唬人,但霍师兄他……
陈辩摇了摇头,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这师傅这馃篦炸的不错,咬起来嘎嘣脆,以后有机会还上这儿吃。
他还是收收心的好,否则师父百年以后,这霍家武馆谁来继承?
吃完饭,结过账,陈辩晃悠着向淮庆药栈走去。
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了药栈门口。
这个时候教堂的西洋钟已经敲过了八次,看样子是到了八点了,淮庆药栈的大门早己经打开了。
农先生这药栈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药堂,负责治病抓药,另一个则是货栈,主要进行大宗药材的交易。
货栈的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停在那里,伙计们卸货的卸货,装货的装货,忙的不亦乐乎。
药堂这边兴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起来看病的病人并不多,只有小猫两三只。
陈辩迈步走进药堂,四周一打量,里面还真不小,约摸有个小三百平米左右,那货栈的面积只可能比这大,不可能比这小。能在津门的闹市区占这么大一块地方,农先生的能量确实不小。怪不得师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农先生的资助,他霍某人不可能在津门立住脚。
药堂靠北的一面墙上,靠着一排整整齐齐的红木柜子,全是放中药的,抽屉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标签,陈辩大致扫了一眼,感觉至少有上千种中药材,不由得感叹,这农先生好大的手笔。
“这位先生,您是来看病的吗?”
一名学徒看见陈辩站在药堂中间,四下打量,忙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你家农先生在吗?我找他有事。”
“你是说我们东家,他正在隔壁货栈那边忙着验货呢。这位先生您先稍等一等,等老板忙完了就来药堂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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