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玄听罢眉头一皱,叹道:“照你这麽说可就太玄了,后世之人给老韩扣高帽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写书的全凭一时心意,扭曲历史也不罕见。”
品完老玄的话还真觉得有点儿道理,毕竟人死之后功过都让后人评了,难免带着个人主观色彩,于是便抛开这个问题没有再答。
按照阳贵东南,阴贵西北的方位,当即圈了个位置下来,三阿公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驱车回到老玄家里,向长辈们汇报了一下情况。族亲听闻找到吉穴难免喜于言表,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明天再一道去瞧瞧,当即便应了下来。
由于回来得晚,饭菜都凉了,不过大热天的也没有什么顾忌,同老玄告别了众人就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吃喝谈心。
老玄搬来一箱啤酒,招呼我吃喝,说是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后我俩也聊了许多,我谈起这些年遇到的趣事,老玄就说他在部队中一些开心话题。
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这些年遭遇的不公,生活中的挫折,情感上的坎坷,避重就轻说了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来缓解这几天沉重的心情。
聊到最后老玄谈了谈三阿公,一个活在老玄心里的三阿公,听得出来三阿公在世的时候是极其疼爱老玄的,老玄表面的轻松恰恰说明三阿公在他心中地位有多么重要。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大概就是说的老玄这种人,把所有的苦和泪都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
我们聊到很晚,直到凌晨十分方才睡下,正值桌上杯盘狼藉,酒水四溢,好生恣意放纵。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由于俩人都喝了太多酒,睡下的几个小时里,厕所倒是没有少跑。
老玄凌晨五点一声惊叫把我吓得后呛,起身一看,却见老玄坐在床上呼呼喘气,脸上挂着大汗,就连背心都给汗透了。
老玄双手抱头,看起来相当痛苦,用手抹了两把眼泪,瞪着血红的眸子对我说:“梦见老爷子去了老宅,被那鳞甲生物给撕碎了,抢了他的怀表……”
老玄说到这里言语哽咽,后面的话已经含糊不清,不过倒是提醒了我,三阿公视若珍宝的怀表怎会出现在老宅?老宅里的鲜土究竟从何而来?以及弃尘口中棺材里的不是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也不忘安慰老玄:“人死不能复生,生者也不用太过悲缅,人活到82岁已是殊为不易,三阿公这件事算得上是喜丧。至于怀表这件事三阿公可能生前回过老宅,不小心遗失了,这才三那未知的生物给捡了去。还有你最近压力也别太大,免得做些稀奇古怪的噩梦折磨自己……“
老玄悲痛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将自老宅中带出的笔记本给拍了几篇下来发给了自己的联队的兄弟,拜托他们查一查究竟写的什么东西。
见到老玄开始着手调查笔记本上的内容,这才想起自古墓中带出来的zippo,以及对秀山前辈梅问香的承诺。
于是在古今失物招领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寒梅龙雀诛妖邪,天地梅字门——梅问香!”并附上了一张老zipp的图片,期待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显然我与老玄在深夜寻找线索并不明智,但经过老玄刚才那件事,两人已经没有就睡意。
老玄沉默一阵突然说道:“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修建的土房,室内没有采用混泥土,都是结实的泥土,按道理来说长年累月被人踩踏虽然不比金石,但还是足够坚硬,正常情况下活物是不可能打洞的……”
我知道老玄又在捉摸老宅中惊现的泥土,不免有些发呆,沉默一阵俩人异口同声的说:“是不是从地窖里搬过来的?”
和老玄讨论了一番,都一致认为,屋子里的泥土应该是从地窖里挖出来的!
为何?
一、张家梁子已经没有人居住,早已全部迁进了城镇里,即便有人在外面挖了一个坑,为了不让人知道也不会搬进家里来,完全可以将泥土就地分散处理或者掩埋掉。
因此很显然老宅中的泥土并不是来自外面,那些新鲜的泥土必定是来自地窖深处。
但这样一来又出现了新的问题,那些泥土又是何人搬上来的?
我俩很快想到那鳞甲生物,可是又很快的排除了,毕竟任何生物的都不会有这般智慧,而且那底下木物之下有更大的空间,没有必要将泥土带出来!
综合分析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在我们俩进去之前老宅里就有人,而且挖了一个洞,为了不外出暴露行踪,所以将泥土直接堆放在屋里,而且从泥土的新鲜程度来看,像是近几天所为。
老玄突然问我:“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在我进去之前那人就已经在地窖里,然后我遭遇到的那个浑生长满鳞甲的并非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只是穿着鳞甲的伪装服!”
老玄这样一解释好像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但我却觉得惊悚!如果按照老玄的意思,那个穿着鳞甲的生物是个人,而他的身上又有老玄送给老爷子的怀表,那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三阿公,可三阿公此时却躺在棺材里,还有在那怪物出现之前,地下通道里一闪而逝的三阿公影子,似乎都解释不清楚了!
老玄想了一阵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关系上来,于是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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