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事情的村民都知道,今天就是方管家来派人过来迎娶叶云秀的日子,一些早起在地里劳作的人们,看到这队伍,纷纷收起农具,也赶往叶云秀家中。
“娘,我不要去王家,不要去王家……”
叶云秀听着锣鼓声,越来越靠近,马上将院门,“砰”地一声,紧紧的关起来,赶紧把门闩弄好,还是不太放心,又将院子里一些农具锄头、铁锹等堵放在门后。
“云秀啊,这方管家真的来了啊,这该怎么办啊?”
母亲举着拐杖,在门口也干着急地流泪。
“孩子啊,你不妨去躲一躲,等你哥哥回来,我们再来做打算吧,也总比被方管家抓回去好一些啊……”
叶云秀此时想起哥哥叶云青,去了山里,已经三天三夜,跟宁阳明一样,毫无音讯,心中也是万分着急。
“娘,可我放不下娘啊……”叶云秀流着泪水道。
“傻孩子,你先去后山躲一阵子,方管家能把娘怎么样啊?”母亲再三劝说。
“娘……”叶云秀有些不舍。
“去吧,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娘也不想你被王公子给糟蹋啊……”
母亲眼里泪花在打转。
“嗯!”
叶云秀含泪重重地点点头,搬来一张凳子,去墙角,打算从院墙翻了出去,在翻墙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娘,你别担心我,我躲一阵子,等事情过去了,我就会回家的!”
母亲泪水忍不住流淌,却向叶云秀招手。
“前院人多,孩子,还是从后院走吧!”
叶云秀点头,便从后院离开,离开之时,回头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然后跳下后院院墙离去……
***
一道绚丽阳光,照射在兰若寺碎裂成几块的金色大佛身上,将这寺内照耀得金光满室。
一道亮光晃了晃晕倒过去的宁采臣眼睛,他忽然醒过来,只觉身体中一道暖流在周身游走,浑身温暖而舒适。
他在寺内地上,立马坐起身子,环顾四周,却见面前除了那尊大佛成为碎片,散落一地,什么人也没有。
“燕赤霞?侯婆婆?聂小倩?叶公子?”
宁采臣咂咂嘴吧,嘴里叨叨地念着这些名字,好像的确见过这些人,又好像没有见过。
“我是不是做梦了啊?我是人,还是鬼魂?”
宁采臣转过身子,看到身边的箩筐和包裹,还有里面的书卷一一都在。
宁采臣收拾好书卷,绕过碎裂成块的金佛,跌跌撞撞地走出兰若寺。
兰若寺大门外,他回过头来,只见兰若寺大门已经成了碎片,散落一地,而那两旁的石联虽然坏了一大块,但依稀所见。
“青鸳几世开兰若,金佛时来佑子孙。”
宁采臣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而他目光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见到那到巧笑嫣然、梨涡浅笑的俏丽身影,心下一片怅然。
痴望着那石联良久,宁采臣忽然一笑,朝着兰若寺大门跪拜而下,将背着的满箩筐书卷,放在地上,取出几本书,拿出怀中打火石,将书卷点燃。
“小倩姑娘,无论你是人,还是鬼魂,在采臣心里面,小倩姑娘永远是仙女……”
宁采臣向寺内磕了三个头后,起身,再次背上箩筐,向寺内凝神望去,不一会,他转身怅然叹息,向西峰山下走去,嘴里大声吟诵。
“青鸳几世开兰若,金佛时来佑子孙。子孙几世赢功名,兰若去时伴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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