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氏正了一下易容,带着两个丫鬟走下楼来。
楼下等着的,果然是杨鹤汀。
杨鹤汀自报了家门,张柳氏见真的是张堂文来南阳寻的先生,心中暗暗欣喜,因为张堂文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张柳氏亦能感觉到,这个杨先生,才是张堂文入狱的引子。
两人在大堂寻了个僻静处坐了,张柳氏让两个丫鬟远远地再一旁伺候着,便急切地询问道此事的内情。
杨鹤汀将其所知和盘托出,却隐去了自己同盟会的身份,张柳氏听得愈发忧心。
杨鹤汀又将这些日子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的内情告知张柳氏,点明了此时启封的真正目的。
“夫人,张老爷此事,皆是因我而起,鹤汀定然会使劲浑身解数,动员整个南阳学界为张老爷喊冤!”
张柳氏心中默默地盘算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堂文信中会说此时已非罪状的问题了,启封还背负了半个钦差的身份,该如何处理呢?
“先头,我已通过各方关系,与这个启封联系,但无论钱财许到多少,他却始终不吐口!”杨鹤汀看了看张柳氏,“以杨某看来,启封对张老爷,已经动了私怨了!”
张柳氏心头咯噔了一下,为官者,若以公论,尚且可以压人一头,若是动了私念,想要翻身,那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杨先生,我家老爷此时身在大牢多日,不知生死,可有法子让我等家眷探视一番?”
杨鹤汀摇了摇头,“我甚至动用了河南学政的关系,都未能入狱探视,反倒惹得被人盯了好多天!”
张柳氏皱了皱眉,默然不语。
杨鹤汀偷瞄了张柳氏一眼,“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将此事闹大,以势压人了!”
张柳氏的眉梢悄无声的一挑,以势压人,若是旁人,恐怕并不会理解的这般快,但是张柳氏毕竟出身官宦之家,怎能不懂这是民告官的唯一途径。
何况,她父亲当年,也就是栽在了政敌的这一手上。
张柳氏看向杨鹤汀,“先生是大才,思量自然谨慎的很,那若要依先生之意,该如何办呢?”
杨鹤汀扶了扶眼镜,“我已联系了各公学,准备以罢学,来声援张老板!”
“罢学?”张柳氏惊了一下,虽然她自幼上的是私塾,但也知道如今大多人家的孩子都在上公学,若是罢学,受牵连的岂止成百上千!
“杨先生,此乃我张家……”
“夫人谬矣!”杨鹤汀抬手止住了张柳氏的话,“现在虽然是张老板身在牢笼!但那京城来的启封疑的是我杨某人!鹤汀实是为了自己的清白相争!若是张老板因我获罪,便也坐实了我杨鹤汀的罪名!所以鹤汀此番一定会与官府对抗到底!”
张柳氏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杨鹤汀所说的话,让她几乎无可分辨,而且,于张堂文的现状来说,自然也是只有利的。
杨鹤汀站起身,朝着张柳氏拱了拱手,“杨某此来,一来是略表歉意,连累了张老板,二来是表决心,请夫人放心,我杨某人一定拼尽全力,救张老板出来!”
张柳氏起身,浅浅地蹲了个万福,杨鹤汀便借口学堂尚有事务要处理,便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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