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城找了一家生意还不错酒楼,进去一看,里面食客云集,也没有雅间空着。三人就在大堂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柯城请朱宇轩点菜。
朱玉琴说了一声上洗手间,就离座走了。
菜单点好,柯城和朱宇轩边等着上菜,边闲谈着租界房屋的事。过了一阵,菜也都上来了,可是朱玉琴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
柯城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对朱宇轩说道:“玉琴也不知怎么回事?上个洗手间也太久了,你先坐一会,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起身往洗手间走,而这时他已经有一种不祥之感。
因为今天朱玉琴的不安,一直也给他一种不安之感。
到了洗手间外面,柯城叫过来一个女招待,让她进去帮自己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一个叫朱玉琴的。
女招待进去后,柯城心里开始烦躁起来,过了一会女招待一个人走了出来,摇摇头说里面没有人。
柯城一听就懵了,忙问酒楼有几个洗手间。女招待说就只有这一个,也可能人到外面去了也不一定。
柯城一把拉开她,自己冲进了洗手间,里面确实无人应答。
柯城忙转身到座位那里,朱宇轩看他脸色发白,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怎么啦?”
“玉琴不见了……”
“什么意思?不见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一个人去洗手间了吗?”
柯城把刚才洗手间找人的事一说,说还有一种可能,玉琴到酒楼外面去了也不一定。会不会是去买水果或是什么去了?
两人就又坐下来,自我安慰着说,玉琴也许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等,等到桌上的菜都快凉了。柯城心里也拔凉拔凉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柯城觉得朱玉琴可能出事了,要不就是自己玩消失?可朱玉琴玩消失的可能性并不大啊。
柯城熬不住,就叫酒楼招待过来,说他们准备去捕房报警,另外一会要是人回来了,就告诉她他们的行踪。
吩咐完,两人就奔租界巡捕房去。毫无悬念的是,巡捕房对此类失踪案件毫无兴趣,而且,还没有好脸色看。两人知道巡捕房靠不住,就只好打道回府。
路上,朱宇轩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春花娘生病的事,她使起了小性子,我干脆回老家去看看,说不定她回了老家……”
柯城虽然知道这种事微乎其微,不过,现在找起人来,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就是希望。
“哥,那就拜托你了。这边,我联系一些朋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得到些消息……我们可能要做最坏的打算。”
朱宇轩看着柯城不到一天,就急得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起皮的嘴唇,怕拍他的肩膀:“这事该我拜托你,你也别着急……”
两人惺惺相惜一阵,然后就告别了。
柯城走到黄浦江边,看着黄浦江对岸的渔火,江上呜呜直叫的小火轮,江里被扭曲了的灯光倒影,心里空荡荡的。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朱玉琴那么温顺的一个人,她能因为什么想不开?因为春花该不该回家探亲这种事?不可能。朱玉琴自行消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柯城不得不面对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朱玉琴也遭遇了绑票。就柯城所知,上海绑票之猖獗,其实比乡下更甚。
久居上海的人都知道一些防范措施。比如医生,要是被不熟悉的人请去出诊,都得要求对方出示保票才会出诊。而这种保票的签发,都由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或是协会、联合会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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