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事还在继续。
等到官兵通过枯树林,天色已暗麻,集外沙地狂风大作,势头更紧。
“杀!宰了沐青山!杀!”
突然间,沙地背坡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一杆杆锦旗摇动,马蹄声伴随着尘土飞扬,弥漫视野。
“报!统领!沙地外侧有一队敌军来袭!”
“何种兵马?人数作何?”
“全是骑兵!至少有两千人,声势浩大,尘土漫天。”
“怎么会!这帮草寇竟然有如此庞大的骑兵!大人!要不先撤一步!”
苟统领也听到那振聋发聩的厮杀声,眼中起了胆怯之意,两千骑兵之力就算搭上五千步卒也不一定打得过。
“不行!今日必须拿下揽月寨,命令所有人给我冲上去。”
沐青山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不能留下这祸害,说不定何时就成了要命的刀刃。
苟统领沉默不言,似乎不想再攻打。
“你这懦夫,本官给你荣华富贵,你便如此回报本官?嗯?全部人给我冲上去,剿灭揽月寨匪徒。”
“唉!全军出击。”
苟统领可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想到日后还要在沐青山手下当差,万般不敢得罪这位财神…………
“三当家!不好啦!官军冲上来了。”
“娘的!明老三你教的这东西也不管用啊!这官军全属一帮莽夫,兵法根本克制不住!”
原来所谓的援军只是虚张声势,锦旗遍野全是枯木枝顶的红裤兜,而尘土飞扬则是马尾巴上绑的烂扫帚。
刘经腹第一次运用作战兵法做得恰当娴熟,只可惜骗不了这帮莽夫,马贼用的都是兵法,而官军只会愣头青的往上冲,这不是白痴莽夫是什么?这也好意思叫朝廷的正规部队,没有一点儿敬畏之心。
“他娘的!全数化整为零,每位头领各带百人,给老子引敌!能引多少是多少?与他们拼了!本当家就算输了也笑他朝廷军中无人,娘的真是倒霉!”
刘经腹学的这几招兵法已经全数都用上了,到了黔驴技穷的白刃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各头领引着人马向月牙集外围扩散,最大程度地拖延官军入镇的时间……………………………………
“城主大人真乃神人,一眼便看破了这马贼的诡诈之计,末将佩服!末将立即领兵杀入月牙集!”
“咳!咳!这也不算什么,日后统领要熟读兵法才是!”
沐青山歪打正着破了刘经腹的计谋,全靠的是心中的那股怒火,其余的老脸一红不敢多说。
且道官兵压上了山丘,田万禄首当其冲,身上受到伤口崩裂浑然不知,眼中只有这四散而逃的马贼。
他要为死去的手足报仇,踏步飞奔间直取一位头领的首及。
“咚!”
田万禄左肩狠狠地撞在这位头领的后背处,顺势手中刀劈向头领的后脑勺。
这位头领也是多年血水中滚过来的悍匪,后脑生风的一瞬间提剑阻挡。
“当!”
刀剑相架摩擦出火花,头领的武艺自然更胜于这位新兵,大力道的踹踢将田万禄崩出三五米。
正值此时其余的官兵也纷纷动手围住这位头领,乱刀相向,头领应对自如,连斩了六七位兵卒。
战场上的厮杀除了大规模气势上的冲锋之外,到了近身的白刃战没那么多花哨的打斗。
一刀下,要么你结果了我的性命,要么被我砍了头颅,这就是乱战。
很明显这位头领的经验十分丰富,七八人围杀不住,迅速扯开了缺口,向沙丘另一方向逃去。
遇到这种硬茬儿,士兵们都会转了围杀对象,去找那些战力不强的小匪徒,毕竟留了青山才能烧柴,死了后再大的功劳也落不了手。
当然也少不了不要命的莽夫,为了功勋放手一搏,只要能提了头领的脑袋,莫说是伍长,就算是百夫长也不在话下,田万禄就是其中一员。
田万禄提刀再次追击头领,这次只有他一人。
“找死!”
头领耍了一手花剑,剑身从左肘下次向后方,直接对穿田万禄左侧的盔甲,鲜血滴在左腿外侧。
“啊!”
田万禄根本不管这剑,直接用刀劈向头领的右肩。
头领可不想以命换命,迅速起脚后蹬在田万禄右腿处,双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这小卒与本头领有血海深仇吗?”
“有!不共戴天。”
田万禄想要从地上爬起,何奈身体的伤势太重,眼看就要被头领手中之剑来个透心凉。
“要想活下去,莫要出声!”
田万禄脑中又响起了伍长临死前的这句话,身体不知从何处迸发了力量,一刀荡开头领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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