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厅外黑暗处慢慢走进一个少年,进得厅内,众人才看清楚,来人一身华丽的新衣,目光深邃,气定神闲,来人步子虽慢,但自有一种逼人的气势,来人正是风逸寒,风逸寒将厅内四人打量一番,然后看向那杨四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平摊向外,指向杨四海,淡淡道:“东西呢,拿出来吧!”杨四海,胡老二,何四皮三人先是错愕了一阵,没有反应过来,杨四海先看了看风逸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哈哈,好,好,今日居然有人敢到我府中讨要东西,真是难得,我在这金陵城内数十年,今日尚是首次!”那胡老二脸上突然露出一脸凶相,狞笑道:“如今的江湖中,越来越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若不收拾我看是要变天了!”话音刚落,欺身上前,右掌如风,指向风逸寒面门而去,那胡老二动作极是敏捷,众人在一旁也看得真切,那胡老二右掌去处的方向和角度是要扇对方的耳光,这是明显要折辱风逸寒,旁人均想,胡老二一身武功,足可列入江湖高手之列,这少年怕是有苦头吃,掌去如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到风逸寒面前。
眼见手掌离风逸寒左脸不及两寸距离,胡老二的手却在半空中生生停住了,众人定睛看去,风逸寒右手不知何时已扣住对方右手脉门,那胡老二想努力挣脱,试了几次却纹丝不动,感觉对方的手就像是钳子般,那场景让胡老二甚是尴尬,他不禁恼羞成怒,左手握拳,向风逸寒面门击去,不想拳路刚行至一半,被对方抓住的右手突然吃痛,一股大力袭来,右臂竟被反拧到了身后,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这下子直把胡老二痛得“啊”的叫出声来,面部表情因痛苦地扭曲变形,额上冷汗不住冒出,那胡老二还未来得及反抗,右侧面颊被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便向左侧飞了出去,身体落下时撞倒了墙角的一把椅子,胡老二只觉得耳中嗡嗡声不绝,整个右脸疼痛难忍,口中似乎有异物,他趴在地上口中不禁向外吐了起来,原来却从口中吐出来两颗牙齿和一滩血。
杨四海,何四皮和陈三被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震撼得目瞪口呆,风逸寒转过身看着杨四海,眼中有杀气溢出,他缓缓摊出右手,指向杨四海,杨四海顿了顿,看了看一旁的何四皮,使了使眼色,何四皮皱了皱眉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手动处舞起一片剑影,直向风逸寒前胸刺去,风逸寒侧身避过锋芒,一手拿住对方曲池穴,何四皮顿时僵在原地进退不得,风逸寒手上用力,那何四皮的剑便“噹”的一声掉在地上,风逸寒右手弯曲横移数寸,肘尖直接击上何四皮胸膛,何四皮只觉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冲口而出,人也向后退去,退至墙角处,最后瘫坐在地上,风逸寒转过身,再次看向杨四海,眼中的杀意又浓了几分,杨四海心道不妙,面上突然堆起微笑,双手抱拳道:“今日下人不识高人,冒犯了少侠,是我杨某之过,还请少侠息怒!”那双小眼笑起来似乎连缝都没有了,风逸寒冷冷看着杨四海,道:“今日我来此只是要回我的东西!”那杨四海整张脸笑的横肉乱颤,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此物不知是否是少侠之物,还请少侠过目。”他将手中之物缓缓拿至胸前,右手忽的摊开,掌心中却露出一个黑色铁盒,杨四海脸上笑容突然敛去,瞬间脸上凶险毕露,只听“卡”的一声,铁盒内机簧响动,一物从铁盒内如流星般迅速射出,直向风逸寒胸前而去,杨四海心中暗暗得意,料想对方必死无疑。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风逸寒身后的椅子上,多了三根通体发蓝的长针,长针入木甚深,针尾还在不断颤动,定睛看时,那原地哪有少年的影子,那杨四海正在惊疑不定,风逸寒却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已来到杨四海面前,瞬间杨四海只觉右手脉门被对方扣住,手中的暗器一下掉落在地上,风逸寒手中加力,那杨四海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最后痛的跪在地上,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只见风逸寒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握住杨四海右臂,反手猛一使劲,杨四海差点被痛晕过去,不禁又惨叫出声来,惨叫声极其凄厉,口中不停道:“少侠……少侠饶命,杨某我已知错。还请……还请少侠手下留情。”说话同时用左手伸进怀里一阵乱摸,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只钱袋,杨四海将钱袋用左手举过头顶,脸上满是哀求和悔恨,风逸寒用手拿过钱袋,才将杨四海的右臂松开,杨四海试了试右臂,除了疼痛,竟再也抬不起来,像是此臂已断去一般,杨四海忍着痛,用左手扶住断臂,挣扎着站起来,一双小眼惶恐地看着风逸寒,像是在等候发落的囚犯,风逸寒打开钱袋,看了看里面的银票。
杨四海立马上前两步谄媚道:“钱袋中共有银两九百六十三两,其中银票九百五十两,散碎银子一十三两,方才陈三那家伙本想将少侠的二百两银票私吞,被我及时发现,现已追了回来。九百六十三两白银一文不少,如今完璧归赵。”说完又嘿嘿苦笑了两声,大概笑的时候牵动了伤处,笑到最后又现出痛苦的表情,他见风逸寒只是楞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继续道:“今日都怪陈三这厮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少侠,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好让他多长长见识!”风逸寒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他把钱袋放在桌上,自己找了根椅子坐了下来,眼睛却在看躲在墙角的陈三,那陈三看见刚才打斗的那一幕,早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吓得双腿发软,杨四海,胡老二,何四皮都是本地的地头蛇,而且武功高强,居然被眼前的这个少年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说到底还是自己偷了对方的银子,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被这样的硬角色找上门来,今日怕是自己性命便要留在此处。又想到母亲在家病重无人照顾,妹妹陷在魔掌尚未得脱,心中不禁升起一种悲凉之感,果然自己没有这般好命,横财这东西,自己即便得到也会有无妄之灾,心想走也走不了,打也打不过,只得躲在墙角,此时他看风逸寒看向自己,心中不禁一颤,暗道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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