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楼,是宛县第一高楼,其名冠绝宛县百家红楼。
仿照东南之地,宛县每岁都会竞选花魁,三或四人,其中北阳楼至少独占其一。
如今北阳楼内的名清倌人妖娆姑娘更是颜压北阳群芳,且格外孤傲清高,就连郡守大人弥尺都难得一见其真容。
今日,郡守府包了北阳楼,大宴宾客,老鸨子不敢怠慢,亲自在前院盯着,一应姑娘,奴丁,护卫都忙忙碌碌的帮手。
占地十亩有余的北阳楼内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富得流油的宛县各大粮商们左拥右抱,一边愉快攀谈,一边不忘花心荡漾。
莺莺燕燕穿梭其中,悦耳轻笑声不绝于耳,时而可闻豪客放声大笑。
风韵犹存的老鸨子辛娘笑吟吟的看着往来人群和姑娘们,偶尔有相熟的粮商假装无意间不着痕迹的偷摸一下她的鼓鼓胸部,也仅是娇嗔一笑。
开门做生意的,只为求财。
要是有哪个恩客愿意花几千两银子让辛娘陪伴,她也一定不会推辞。
落袋为安。
“老李,去门口看看郡守大人的车驾来了没!”辛娘紧了紧被摸的有些松垮的束胸,朝着一个因为常年躬身而驼背的老龟奴大喊了一声。
驼背灰发老龟奴赶紧应声而去。
北阳楼外,随着夜色加深,粮商们接连到来,终于熙攘渐消。
“郡守大人还没来吗?”辛娘亲至门口,望着繁华的道路尽头,翘首看去,依旧不见郡守大人显眼的车驾到来。
老龟奴缩着脖子,谄媚说道,“辛娘,要不老奴去迎迎。”
辛娘瞪了老龟奴一眼,“还不快去。”
老龟奴点了点满头灰发,拢着袖子快步朝着郡守府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在北阳楼外溜达了一圈的赵钧回到了对面的虹倌楼内,笑吟吟的避开了热情似火的姑娘们的殷勤靠近,进入到了二楼的雅间。
“大当家的,没发现有官军埋伏。”赵钧禀告之后就退了出去,刚才有个长相秀美的姑娘将一条贴身的抹胸塞到了他的袖子里,他得去还回去,顺便问问那位姑娘这抹胸尺寸是否合身。
岳岩眯眼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北阳楼,眉头微蹙。
“弥尺会那么大方放过这些粮商?亦或者他另有打算?”
棋已开局,棋手也已就位,各自捻子待落,就看谁能抢的先机了。
博弈之道,抢占先手便是一种胜利,哪怕无关结局。
“来了。”
北阳楼外,一队数十人簇拥护卫的车驾缓缓驶来,头前弥氏族旗和郡守官旗格外显眼。
一些自觉能入弥尺法眼的粮商匆匆赶来门口,束手待见。
辛娘理了理发丝和衣衫,左右手相叠,恭敬现在粮商后头,媚眼如丝。
“恭迎郡守驾临!”
粮商背后与北阳郡内各世家豪门,官吏,驻军将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夜弥尺设宴,他们早就得了主家消息,谨慎以待,避免鸿门重现。
是以,不止有赵钧,还有各家粮商的管家,护卫,仆人在北阳楼外溜达探查,一旦事有变化,便会立即警示以告。
能在宛县立足至今,就没一个傻蛋。
满面春风的弥尺在老仆的虚扶下走下车驾,拱手对罗列北阳楼正门两侧的诸位粮商们朗声说道:“诸位,今夜不醉无归。”
“不醉无归!”粮商们轰然躬身拱手回应。
弥尺当先进入北阳楼,直朝最后院那栋高楼之上二楼最大的雅间走去。
粮商们井然有序的根据身份地位跟在弥尺身后,除却少数代表随之登上去往后院外,绝大多数人滞留在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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