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弥人杰就听闻了昨夜间发生的诸事。
对于二伯弥尺设北阳楼宴得十万担粮食的做法,他既钦佩又担心。
欲做大事,必须有取有舍。
很明显,弥尺取一地安稳,舍了其余世家的面子里子。
这样的方法弥人杰认可却不敢苟同。
“二伯这是在为弥氏基业算计,却也是在与其余北阳郡内世家离心离德。福祸兮?天知道。”
还有一条消息让弥人杰很是警惕。
就在北阳楼内二伯敲诈一众粮商之际,有几股贼人夜袭了几间粮店,失粮数千担。
这是在身为宛县县令的弥人杰脸上拍巴掌啊!
“初春诛賊捉奸的功绩,再这么被抵耗,就真的所剩无几了。”
弥人杰吃过早饭开始开衙例行公事,今天,他要与县尉,县丞等人好好磋商一下。
宛县是大家的宛县。
他弥人杰不能一力担责。
城门四开,一日繁华开幕。
有车马行人沾露而入,也有商人旅客整装而出,城门税吏一如既往的一视同仁。
余履几人牵马而入,直奔朱雀大街而去。
赵府。
美美睡了一夜早起的岳岩正在院子里走桩,顺便打了几套军体拳,出了一身汗,感觉畅快淋漓,神清气爽。
生逢封建时代,医疗条件不堪,只能保证强身健体,让自身尽可能的健康,才能活得久一点。
岳岩觉得,自己活到七十岁就可以了,再长就是活受罪,向天再借五百年那样的感慨大都是无情帝王才会发自肺腑的发出。
“大当家的,老余他们回来了。”老崔打着哈欠向刚刚收拳吐气的岳岩说道。
昨夜隔壁赵钧和自家表妹在后半夜征伐的有些厉害,害的他几乎没怎么睡觉。
狗日的,要不是大当家的暂时住在自己屋里,打死他都不愿听那狗日的赵钧的墙角。
当初就是被这个狗日的一顿老酒给灌昏了,才会答应这门婚事。
如今追悔莫及啊。
都说兄长如父,自己这个表兄,顶多算干的……
“让他们先吃早餐,吃饱了再说正事,不急。”
岳岩自己也觉得饥肠辘辘,昨夜虽然身在虹倌楼,也有清倌人陪伴,但委实心不在焉。直到后面取粮功成,和贾甲在楼内密室偷偷会面时才恢复精神。
正值青春,吃饱睡足才行。
和余履等人一起吃完早餐,岳岩才带着哈欠连天的余履拐到了赵府书房。
“知道你困,简单扼要的说一说就去睡吧,辛苦兄弟们了。”
岳岩给余履沏了一杯浓茶,让他喝了提提神。
余履这才有了些精神,两天两夜未眠,其中还有大半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委实有些疲劳了。
“大当家的,这是委任文书,您看看。”余履从怀里摸出一卷赤色文书,递给了岳岩。
“良人岳岩?备盗副尉?”
岳岩通读完这份任命文书后,顿时有些头疼,看来那少年心中伤疤并未尽皆放下。
这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抬籍文书需一县正印用印方可生效,如今我是贱籍,户口上屠夫二字是上任这备盗副尉的唯一不符之处。
弥人杰……”
岳岩感觉,这一次,自己得向弥人杰暂时妥协了。
没办法,想要抬籍必须由他点头用印方可。
别人或许付点钱粮便可抬籍,而自己,岳岩可以想象的到,弥人杰不杀了自己都算老天保佑,别奢望他会闭着眼睛给自己用印。
当然,偷了弥人杰的官印直接用印也并非不可以,但后患太大。
毕竟如今在北阳郡尤其是宛县内,和弥氏彻底撕破脸皮,没有半点好处。
“行了,你下去睡吧,我好好思量一下付出多少好处才能让弥人杰能心甘情愿的给我用印抬籍。”
余履相信大当家的能耐,匆匆喝完杯中浓茶,便起身离去。
岳岩一个人坐在书房,苦思良策。
“看来还得贾甲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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