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风吹去了倦意,日光逐渐笼罩了坎特城。
早起在晨间做清扫工作的人还在拿着扫帚“唰唰”地清理着地上的秽物;一些着急赶去其他地方的人在城门口排着长队,他们小声议论着昨晚的狂欢,眼中还残余着病态的兴奋。
考斯特和苏青柯姆在城门口目送着凯尔离开,贵族的身份让凯尔能够免于等待之苦。
在修整了一夜,服用了苏青柯姆调制的药剂后,凯尔的状态好了许多,这让他能够适应较长时间的奔波。
在此之前,凯尔用了极为高级的迅石和谢尔曼沟通过,他将谢尔曼离开坎特城后的事情说了,又确认了谢尔曼是否放出游讯鸟以及游讯鸟带来的讯息内容。
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凯尔的脑子里就只剩下疑惑——昨夜发生的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西勒诺斯是谁?次经上的“迷雾”又是什么意思?与玛法布里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可惜的是凯尔携带的高级迅石只有一颗,这东西持续时间有限、数量稀少且价格昂贵。
而时间从来都是致命的,凯尔根本等不及游讯鸟的传信。
因此有这些疑问的凯尔决定尽快动身,他要马上返回奥布莱恩城问个明白。
在此之前,他会先赶到坎特城南部的菲拉索尔,在那里有着坦利尔家族商会放置的传送法阵。谢尔曼会在奥布莱恩城接应凯尔。
眼看着凯尔渐行渐远之后,考斯特和苏青柯姆漫无目的地在坎特城里打转。他们目前没有什么任务,凯尔希望他们暂时按兵不动,好好过上一段“叔侄”生活。
路过圣法街时,考斯特瞥见了坎特城的富桥教堂,他看到了教堂上方圆形的拱顶和深邃的窗子。他不太记得现在的教堂塔楼会有那些高耸尖锐的尖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飞券开始支撑起这个庞大的建筑。
接着他又想起几天前自己曾跟踪两个治安官来过这儿,更有意思的是,那两个治安官当时护送着一具来自博得村的尸体。
然后考斯特的脑子里冒出一件事——今天恰好是主显节。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苏青柯姆说:“我想去看看。”
苏青柯姆明显愣了一下,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考斯特喜欢教堂,他热爱同晴朗天气一般温暖的教堂内里,那些祷告声和庄严的气氛总能让他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它们就像光明女神的手轻轻拂过考斯特的身上,呼唤着他的加入。
所以孤身一人的考斯特沉默地站了一会,就走进了教堂。
富桥教堂是一个主教座堂,他大体建成了十字形,东端是公共入口,直通中殿和后庭,构成了十字的一竖;至于那一横,则由祭坛穿过中殿,向南北两翼延伸,形成了交叉甬道。
在教堂的西端尽头是圣徒布坦丁之墓,为教堂吸引了不少朝圣者的朝拜。
考斯特要去那里看看,他想瞻仰一番,或许圣徒能够听到他的话语?
在穿过教堂的大门后,考斯特径直向前走进了中殿,两排壮丽的柱子撑起了穹顶;小经的内侧整齐地摆放着长凳,几个修士正在做清理。
骑楼隔开的位置是主教座位,那是一张柏卡特木制成的高背椅,镶嵌了不少珍贵的魔石和宝石。在主教座位身后的高坛上则有诸神的雕像,最上面是神王。
考斯特心情愉悦,从左侧的甬道转到了祭坛,这样的辉煌建筑让他感触颇深。
冬日的冷风扑打在教堂的玻璃窗上,屋顶高侧的窗子透着光亮,照在尽头油漆并贴金了的主祭坛上,那里摆放着一个两人高的大理石雕塑,雕塑上刻着一个女人怀抱着一个男孩,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圣洁。先贤的画像布在周围的墙壁上,为这样的场景又添了几分神圣。
有一些信徒跪拜在雕塑面前,低声忏悔着自己的过失。
考斯特站在信徒们后面,他闭上了双眼,尽量抛却自己内心的杂念。
然后他就不想在这里停留了,他想要继续前进。但他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去打扰到这些人。
考斯特绕过了主祭坛,准备朝着西端的圣徒墓走去,然后他就发现在圣堂中央偏左的位置放置着一个棺材。棺材被紫色的缎带围住,好几个修士守在旁边,虔诚地进行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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