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凯尔——”
“还有马洛蒙斯叔叔——”
“还有谢尔曼——”
“你们好。”
伊莎贝尔依次打着招呼,如以往一样,她总是先看见凯尔。
马洛蒙斯和谢尔曼礼貌地回应,然后将埃菲尔德一块儿带出了书房。
马洛蒙斯本有些不想离开,他认为现在凯尔和伊莎贝尔年纪还太小,不太适合共处一室,何况这里是书房,不够正式。但转念想想他还是决定为他们关上门,年轻人总归有年轻人的应对方式。
书房里,凯尔起身给了伊莎贝尔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走到门边猛地将门拉开,露出了依次叠着的三颗脑袋。
“我说,你们难道没有事去忙吗?”
“啊,这个——”
尴尬的马洛蒙斯只好用整理自己的着装来缓解。
谢尔曼则被埃菲尔德快速地抱上了肩膀,在许多时候,他就是谢尔曼的代步工具。这时的他将自己称为:“一个奴隶。”
眼看着三人离开,凯尔才关上了门,他没有释放隔绝魔法,因为这在谢尔曼面前无疑是没用的。
“真是讨厌。”凯尔转身看向伊莎贝尔,“伊莎,对不起,他们可真丢人。”
伊莎贝尔的嘴角始终翘着,她就像融化冰雪的春风一般让人怜惜。
凯尔极有绅士风度地将伊莎贝尔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去斟茶。
他习惯地倒了三杯,才意识到现在只有两个人了。
凯尔突然想起了死去的那个,心里一阵低落。
凯尔想:博伊尔应该是爱着伊莎贝尔的,因为他总告诉自己见到伊莎贝尔让他“心头荡漾”。
事实上,凯尔现在的感受与博伊尔说的一样,这让他有些慌乱,他担忧起这会不会是对死去好友的不忠。
他的思维开始跳跃,不住地回想起往年的日子。
他幼年的日子枯燥乏味,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圣哥特大教堂里,除了与谢尔曼学习之外,陪伴他的只有书籍和负责保护他的埃菲尔德,王国甚至有人猜想过坦利尔家的男爵是否早就夭折。
在凯尔九岁的时候,他搬离了教堂并终于能够站在公众的面前。但他不善于言辞,和那些早熟的贵族子弟们无法走到一起,伯爵的保护也让他没法和那些佣人的孩子玩耍。只有福迪图斯家的伊莎贝尔和阿隆索家的博伊尔能和他成为朋友。
博伊尔是个热心肠,他很会照顾朋友。实际上,他从未对凯尔提及自己的魔法勋授,也反对家人的宣扬。当有多事的贵族孩子欺负凯尔时,他会大声让他们滚开,有时还会挥拳相向。当得知凯尔也得到了勋授后,他开心地偷来了他父亲珍藏的葡萄酒来为凯尔庆祝。
有时两个充满朝气的男孩子会进行切磋,他们的攻击不会使用任何魔法和加持,埃菲尔德会充当裁判,谢尔曼会保护他们不因为失手伤得太重。至于伊莎贝尔,她温婉而安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守着为他们准备的点心和下午茶,当然热毛巾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一同在科隆草原上奔跑,博伊尔会笑看着伊莎贝尔教凯尔跳舞。凯尔总是伊莎贝尔的舞伴,可博伊尔从没有嫉妒的表现,他只会在独处的时候像凯尔讨教该如何跟上伊莎贝尔灵动的脚步。
在他们三人相互陪伴的五年时光里,博伊尔和伊莎贝尔给予了凯尔真正的朋友间的关怀,这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凯尔心灵的残缺。
后来伊莎贝尔从王城回到了御北城居住,凯尔也被马洛蒙斯伯爵安排踏上贸易的旅途。
在临行前,博伊尔将他的杰作——一张图纸偷偷交给了凯尔。他告诉凯尔,他会造出这玩意并用它以一个新潮的方式来迎接自己的归来。
现在想来,博伊尔是失信于己了。
凯尔内心的失落渐增,他的鼻子有了些酸意。
“凯尔,我的茶呢?”
伊莎贝尔的声音总是有夺人的魅力,凯尔很快地收住了自己的情绪。
“在这呢,伊莎。你瞧你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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