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若梅早晨做好饭后,看着女儿睡眼惺忪地往卫生间走,不由地说一句:“你爸爸这人也是,去杭州两天了,也不来个电话。”
“啊?我奶奶怎么样了?”
“就是说呀,你问我,我问你。你爸爸这人就是不靠谱。快洗漱吃饭,今天你不是要早点去么?”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嗯……”圆圆哼哼唧唧地磨蹭。
“我看你十点多就睡下了,怎么会晚了呢,知道又是看手机,看手机,按时睡觉按时睡觉,就是不听。”
“没看手机。”
“没看手机,干啥呢?”
“老是打手机,烦死了,谁愿意和他磨叽。”
“谁磨叽?”吾若梅问。
“没谁。”
“没谁?没谁,怎么打电话?圆圆你今天穿哪条裤子?你怎么把那条花裤子拿出来了?”吾若梅进圆圆卧室为女儿叠被子,她发现那条灰底粉牡丹花裤子搭在床边。
“这条裤子太花,上班你能穿出去?”
圆圆没吭声。但她出来发现牡丹花裤子被放在了衣架上,恼道:“给我挂起来干啥?什么年代了
,你也别太老古板了,你看人家你同事,叫什么来,穿金戴银,穿戴很重要。”
“谁呀?我们同事?”吾若梅警觉道。
“就是什么燕的那个护士长。你不说刚刚又脖子上挂了条细的金项链么,手腕上金手鎦子。”
吾若梅手里不停地收拾着房间里这个那个东西,突然噗呲笑了,笑的东倒西歪:“嗨呀,妈妈怎么猛和她比呢?哈哈哈,人家她两口子都在上海,而且没什么负担,好像要买房。咱们条件还差的远。没办法,上有老下有小,就我这点……”吾若梅不说了,她催促圆圆:“快点吧,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吃饭,不知道还有没有小红车。”她心里惦记着圆圆昨晚和谁聊天,却又不好问。
她直直腰,看看表,看看这套租房,心里一阵酸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来。圆圆还在感情的漩涡里晕乎着,不愿意和我们说。
圆圆吃了一小块面包,鸡蛋已经被吾若梅剥开放在小碗里。她匆匆一把扯下来裤子穿好,问:“妈妈,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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