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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瓜婆娘!”

曹离魅赶紧出去找人。

这才刚刚洗白白呢,莫让别人捡了便宜,抢先弄回家吃了。

那不成冤大头了吗?

街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人在开小会。

有相熟的人看到曹离魅,打起了招呼:“佘探长,在巡逻呢?”

“找人,我家女人走丢了。”

“啊?你什么时候成亲了?也不给兄弟知会一声?”

“误会了误会了,这不,昨晚碰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孩,我看着可怜,就买下了,哪知这一大清早的,不知道跑哪去逛了,你说她人生地不熟的,还不被人拐跑了?”

“佘探长说笑了,你家的女人,谁敢拐?兴许一会儿就自己回家了。”

“但愿吧,借你吉言了。”

“诶,佘探长,这迁坟的事,你怎么看?”

曹离魅正准备离开,那人又拉住了他。

“呃……”

“哦对,忘了你家祖坟不在官山坡了。”

这话曹离魅没法接了,如果他持支持态度,人家会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持反对态度,那就更不行了,

岂不说他现在是警察,要拥护市政厅的决定,

单说他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新重庆青年,怎么能做阻碍城市发展的恶心事呢。

好在这时有人过来解围,

“佘探长家祖坟不在官山坡,可他师父况老前辈的祖坟在呀。”

“那况老前辈怎么说?”那人开始套曹离魅的话了。

“我今天还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呢,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会坚持立场的。”

“那探长的意思是说,况老前辈他会反对迁坟?”

曹离魅摇摇头,“那就得看市政厅作出迁坟的决定是对是错了,如果迁坟这个决定是错的,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站出反对,如果迁坟真如告示上所说,是一件关乎重庆发展的大好事,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说得也是,况老前辈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当年要不是他老人家,重庆也不会那么快从满清独立出来。”

曹离魅神色一肃,打起了官腔,“既然市政厅作出了这个迁坟的决定,就一定会执行到底,潘督办的为人大家是知道的,他会由着大家这么闹下去吗?所以呀,我劝大家该干嘛干嘛,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候我可是要公事公办的哟。”

“探长说得是。”

“佘探长说得是。”

曹离魅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那个瓜婆娘在哪里。

过了两条街,到了罗汉寺门口。

当年电影《疯狂的石头上映后,他曾专门进去参观过。

不过现在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要说这罗汉寺,他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古时的重庆,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在后世最热闹的解放碑一带,还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梁,旧称“大梁子”,属于华蓥山的余脉。

大梁子西高东低,顺着江势一直延申到朝天门码头。

山上小溪蜿蜒,飞瀑无数。

后世网红打卡地洪崖洞的“洪崖滴翠”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这一胜景早已消失。

大梁子山脊上有很多洼地,时间一长,便形成了许多的湖塘水池,数得上名的有临江门内的夫子池、会仙桥附近的白龙池、以及莲花池、洗墨池、西湖池等。

其中要数西湖池规模最盛。

西湖池,古时候也叫“澹泉”,占地数亩,自古就是重庆官民宴饮之所。

可惜在清朝中期,慢慢干涸了。

北宋年间,有位法号祖月的高僧来到西湖池旁,见湖畔崖上生有石窟,便在此修建寺庙,以宋英宗的年号命名,取名为治平寺。

明末,张献忠乱兵入川,一把将治平寺烧为了灰烬。

直到清康熙年间,才得以重建。

光绪十一年,方丈隆法禅师重修庙宇,并塑五百阿罗汉,兴建罗汉堂。

后来的“罗汉寺”之名便得于此。

可惜后来连遭日机轰炸和十年浩劫,胜景不再。

不过,此时罗汉寺还算完整。

曹离魅很想进去拜拜,但想到出来是为了找女人的,只好作罢。

在后世,罗汉寺边上正好是义乌小商品市场。

此时虽然没有那个盛况,却也是店铺林立。

因为罗汉寺香火旺盛,人流量大,卖什么的都有。

这里离曹离魅的家不远,又地处繁华地段,肖嫚那个瓜婆娘说不定就是到这里来逛街了。

早上那个文胸买小了,她很不满意,曾扬言要亲自出来买,此时指不定正在哪个女装店脱了衣服试文胸呢。

曹离魅边走边张开手掌计算着她的尺寸,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见了曹离魅,就像老鼠遇了猫似的,转身就跑。

曹离魅大喝一声:“李明,你给我站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在储奇门药材市场逮到的那个扒手李明。

李明听到曹离魅的声音,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嘿嘿假笑起来。

“佘探长,是你呀?真巧哈。”

“你跑什么呢?”

“我没跑呀,我我……我跑步……”

曹离魅看了眼他藏在身后的手,质问道:“手中拿的什么呀?”

“没……没什么?”

曹离魅拉他的手,

李明挣扎了下,只好将手伸了出来,

一个胀鼓鼓的钱袋正捏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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