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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锦依与陵锦佑对视一笑。贞锦依挨过去拉了经二姑姑坐下:“经师姑莫要这样讲。我如今虽没开张,日后必是要做起来的。你们来了正好,我正有许多事愁着没人搭个手呢。咱们也不用工钱饭钱这样计较,不如这样,你们两人就算以手艺入股,我们一同办这间制衣坊,将来按股分红,如何?”

“怎么个入股法?我听着倒是新鲜。”经二姑姑一听来了兴致,“你这孩子总有些出奇的花样儿,你细说给我们听听。”

贞锦依便把日后开一个专门设计制作高档女装的制衣作坊的计划,用她们听得懂的话说了一遍。

贞锦依的经验来自上一世,而在这个社会里开制衣坊,经二姑姑却更有经验一些,边听着,边问了些关窍之处,全都问在点子上。

贞锦依一面解说,一面也征询她的意见。陵锦佑也听住了,询问了不少细节。

贞绣珠回来,又请教了经二姑姑许多问题。

四个人聊了许久,不禁对将来又多了几分指望。

随后,贞锦依紧锣密鼓又做起另一套未婚少女的常服。如今有了经二姑姑和陵锦佑,她便不再在工艺上省略。

平民女子未婚时都穿宽脚裤,官宦家的小姐们却不必如此,多是穿绫罗的裙子,只是颜色较为素淡。

贞锦依选了浅橘粉色织着水波暗纹的绸料做短袄,下配湖绿罗裙,以白绫做衬里。

外衣的领口以深浅渐变的长条薄绸拼成,层层叠叠,又略有些波纹,故意没有缝死,风吹时如水波浮动,看着也还别致。

内袄的立领更加高些,中间也不用纽扣钉紧,露着里面白绫的内领,绣着些淡绿水草和橘色小花,又是一种装饰。衣袖和裙边上也绣了同款花草作呼应。

这一套衣裳看着素净,做起来花的工夫却不少。

贞锦依又和陵锦佑一起将之前做的那套衣服也添了些彩绣。

但又过了些日子,做好的衣服摆在店铺里,依旧无人问津。

小院里添了两个人,柴米油盐的所费更多。

贞锦依不肯亏待了客人,且虑着大姐的身子,每每要添加些好菜好饭,花费就更大了。

贞绣珠口头上虽不说什么,只暗暗叮嘱颉婶儿,尽量多接一些缝补的活儿。

因其他三个都在做费工夫的东西,却只见消耗,不见收益。贞绣珠只有日夜赶工缝缝补补,三五日挣回些铜钱,仍觉得应付四张嘴已不够用,只得将贞锦依先前给她应付家用,她却分毫未动的银钱取了些出来。

这一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之前存着的那些钱很快就所剩无几。贞绣珠心里焦急,却不肯再向贞锦依开口。

一日午后,一个年轻秀才带了两个书僮在颉氏绸庄门口张望。

其中一个书僮一探头,便指着铺内放着衣裳叫道:“七爷,你瞧!”

秀才正是绎之谦,看到那套衣裳,便笑道:“定是这里了,除了她,谁还会做这等标新立异的物件?菽叶你去问下老板可在。”

三人进了门,菽叶还在张望,另一个书僮藿苗一眼看到柜后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子,戳戳他的手腕,向他示意。菽叶便上前问道:“敢问这位伯伯可是这里掌柜的?”

掌柜的点头:“你眼光倒好,我便是掌柜。你找我们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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