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掌柜不是头回跟绎家少爷打交道,早把绎之谦请到了楼上坐着。
颉婶儿上回对绎之谦的印象不算差,后来他没再来过,只叫书僮送过东西,送来也只是放在铺子上,并不提过多的要求,让她的印象又好了一层。如今人家上门,她身为地主倒不好赶人出去,笑着先进门去安顿。
贞锦依让陵锦佑先回院子,自己跟在颉婶儿后面上了楼。
菽叶在门口望见,远远的就大声招呼:贞姑娘!颉婶子!这屋里来坐。
绎之谦见她们进门,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又叫菽叶倒茶,倒像是主人招待客人。
颉婶儿见桌上茶点已摆好,谢绝了菽叶给她倒茶,只说还得下去瞧瞧,叫他们坐下说话,便出去了。
贞锦依本想问:你怎么来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令尊大人可痊愈了?”
绎之谦肃然答道:“家父已然安康。”
是啊,撤并的事有了定论,他作为布政使司的参议,再不上班就说不过去了。
说完坐下,绎之谦示意菽叶去门外守着,然后问道:“你要返回景州?”
“是呀。”
“真要回织造局做事?”
“恩。”
“那你们的制衣坊不办了?”
“回去景州再说。”
这事解释起来太过复杂,她不是不愿回答,只是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绎之谦继续十万个为什么:“锦官院下了文书来叫你们回去的么?”
“这个,是的啊。”
良三娘说过锦官院有令,但是没有人想到要她拿文书出来看。不过,相信她的话不会有假,即使现在没有出公文,需要的时候出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绎之谦似乎想定了什么:“要是你不想去,我,我有个法子……”
“昂?”
虽然绎之谦上次来时就表达过要帮助她的意思,但贞锦依并不认为在两派势力、几个机构的斗法中,他一个小小秀才,哪怕加上他爹他家族的力量,能起多大作用。因而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在这个事情上帮忙。
然而他竟一直记得这个承诺,却让她有些意外。
对上她睁大的眼睛,绎之谦脸上又是一红,嗫嚅几下,终于看着门框说道:“我……你不妨先与我定亲。”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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