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砰!”
“日华!日华兄!日华兄你在吗?”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庞晔等人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得正欢,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一个激灵,陡然醒来。敲门声又响又急,四人齐齐被惊得面无人色,第一反应,莫不是督教提前到了,突然查房?
“哎!我在,我在。稍待,我穿下衣裳!”总觉得敲门的人下一秒就要进来,庞晔连忙应声,与其他三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收拾一室狼藉。
朱恒没少躲他娘,看收拾太慢,直接桌布一卷,通通往柜子里一塞,心疼地庞晔直抽抽,那可是上好的江南丝帛,还是他最喜欢的。
“何事?”庞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打开房门。
门外乌泱泱站了一帮子,都是常与他一道耍玩的。这阵仗,叫他心里忍不住一咯噔:“出了什么事?”
为首一人急道:“你还睡呢?倪修被姬无双绑了,吊在宿院门口示众,我们都不敢惹他,只好过来找你来了。”
庞晔面色一僵,不可置信:“倪修?”
……
他方才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一听才反应过来,今日屋内只有他们四人,好像确实未见倪修。
头重脚轻地赶到宿院门口,已有一群同窗围观在此,纷纷举着头瞻仰被吊在屋檐上的倪修。而被瞻仰者此时正被一个捆仙绳绑着,蓬头垢面,动弹不得,好不狼狈!
嘴也被堵着。难怪看见他来也没有大喊大叫。
庞晔强压着火气上前:“这……发生了何事?”
姬单冷冷凝视他,道:“喝酒闹事。”
“……”肯定不止这么简单,要论喝酒,昨天可不止他们这一处偷摸着喝酒,要抓也不可能就抓她一个,而且姬单一向冷性冷情,从不多管闲事,肯定是这丫头又去招惹他了。
庞晔陪了笑好一通说,可姬单就是冷冷立在一旁,不发一语。
最后庞晔实在没办法了:“无双兄,阿修素来顽皮惯了,想来定是昨日冲撞了,但也是无心,不若我叫阿修给你道个歉,你放了她如何?”
说完,也不等姬单点头,就瞬间跃上房檐扯了倪修嘴中的布。
他将她吊在这里分明就是想折辱她,堵了她的嘴,无非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怕她乱说什么,另一种就是怕她大喊大叫将他引来从而少了“示众”的时间。不管哪种,叫倪修张了口自能解决。
果然,倪修嘴得了自由立马破口大骂:“你就是姬无双是吧?昨天踹了小爷一脚小爷还未跟你计较,你竟又来招惹小爷!”
憋了半天了,别的她不敢自夸,打嘴仗她还从没输过:“就算小爷喝了酒,犯了规矩,也应该由书院的门生掌刑,就算把小爷打死小爷也认了!你这算什么?要让小爷没脸么?”
继而冷笑:“哼!你要是跟小爷比不要脸,那你可就输了!”
她骂架时姬单没上去赌她嘴,也是想叫人看看她多么嚣张,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吊上她一天,叫庞晔想求情也无话可说。但听到她这句,内心顿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立马飞身上去就要再堵她的嘴。
可哪里那么容易,昨天倪修是喝多了晕过去了才叫他好抓。
只见倪修速度极快,被吊在檐上左闪右躲,愣是没让他再抓着,嘴里的话也不见耽搁:“小爷还纳闷呢,素闻姬家沿承了先祖书香门第的那一套,作息极为规律,怎的你丑时还在沐浴?可是要去除身上什么味道?”
倪修又躲:“脂粉味吗?……我道你怎么生得肤若凝脂,想来是在哪处美娇娘那里讨了什么独门秘方?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自己一人独享……”
“……”
“……”
“……”
底下呆了一片,就连庞晔也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猝不及防,原来是她偷看他洗澡被抓了?
姬单脸黑了红,红了黑,忍无可忍,撤了捆仙绳,喝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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