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庭惊疑不定看她。
“我梦里发生过这件事——”池棠期盼地看着他,“爹爹,倘若查出来确实如此,你是不是能信我了?”
池长庭不答,咬牙问道:“是谁干的?”
池棠心头微黯,道:“是陶贵一家——”
“混账东西!”池长庭勃然变色。
陶贵是池棠奶娘的丈夫,因为奶娘的关系,陶家颇受重用,管着池棠生母许多陪嫁,因此做起手脚也特别方便。
“还有几个,我记不清了……”池棠弱弱道。
那时她正逢丧父之痛,哪里顾得上这些。
池长庭冷声道:“你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展遇!”
池棠忙又拉住他,巴巴道:“秋光身子不好……”
池长庭淡淡点头:“知道了,我会让颜先生对她手下留情。”
池棠松了手,心中黯然。
她想的不是手下留情,爹爹未必不知,但不同意。
奶娘临终前希望她能多照看照看秋光,可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照看了。
池长庭见她如此,不由心疼,柔声道:“这事是爹爹的疏忽,芸姑去后,锦年院确实少了个能当事的——”微顿,抚了抚女孩儿细软的发丝,“倘若你阿娘还在……”
池棠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模样,突然想起颜松筠的话,心里动摇了一下。
阿娘去世时她年纪还小,这些年来,有爹爹的照顾,并无多少悲伤剩下。
倒是爹爹,每每想起阿娘必是一阵神伤,看得人心疼。
难道真要给自己找个继母?
池棠忙摇了摇头,拉着池长庭转移他的注意力:“爹爹,我想拜颜先生的女儿为师——”
……
拜师的事池长庭没有同意。
他和颜松筠同辈相交,池棠和颜殊也属同辈,拜了师,辈分就要乱了。
至于颜松筠所说锦年院的事他和池长庭不好插手的问题,池长庭嗤之以鼻,仍旧将这件事丢给了颜松筠处理。
颜松筠或许需要把锦年院的人都审一遍才出结果,但是池长庭不需要。
他直接点了陶贵一家让颜松筠盯着审,很快就有了结果。
颜松筠派来向池棠告知结果的正是颜殊。
“……府里的财物是秋光偷了出去,多是小件,已全部录了册——”颜殊递了一本账簿给她。
池棠正听得心情激荡,不自觉接过账簿,入手捏了捏,惊道:“这么多?”
颜殊道:“这本账簿是陶贵父子在外贪挪的财物,里面夹着的那张纸上才是秋光从府内偷盗出去的。”
池棠打开看了一眼,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先生说,池府从未出过这等叛主盗窃之仆,何况陶氏深受主恩,比之寻常更是可恶万分——”
池棠听得抬起头,心里有些紧张。
这是要说颜先生的判决了,她记得前世——
“先生的意思是,当众杖毙,以儆效尤!”
都和前世对上了!
池棠捏紧手心,按下激动的情绪,一时没有对这个结果作出反应。
可屋里却有另一人先作了反应——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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