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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鸢暗忖阿弟方才还浑身烧烫昏迷不醒的模样,怎说睁眼就睁眼......但总是令人欣喜的。

伸手去探他的前额,哪想萧滽把头一偏,嗓音喑哑地问:“你,是我的娘子?”

娘子?萧鸢怔了怔,看他还挺期待的神情,难不成迷魂药把他迷糊涂了?

“我是你长姐啊!你难道不记得?”萧鸢去倒碗糖水端来:“你才多大,哪来的娘子。”

萧滽撑起身靠在床架上,接过碗一饮而尽:“我多大了?”还要再来一碗。

“你今年不过十六年纪。”萧鸢愈发忧愁浮面,莫不是烧坏了脑子,还指望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烦躁地站起身,嫌圆凳碍事踢了一脚,走到窗前朝外四处张望,忽扬声喊:“刘郎中你可把人肚肠急断,又不是裹脚的大闺女慢腾腾。”

楼前街一阵哄笑起伏,有人吹口哨:“萧娘子拳打庆春楼的虔婆,真是愈发的能耐!”

“谁欺辱我阿弟,我就让谁不好活。”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萧滽遗憾地打量窗前那媚人的娇娆身段,护短,言行举止还凶泼泼的,实在合他脾胃,却偏偏成自己的长姐。

这真是: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

刘郎中吭哧吭哧踩着木梯上楼,一面抹额汗一面抱怨:“正在家中吃饭,听得柳少爷门边叫,连忙丢下饭碗,背起药箱就走,你还那样羞煞我,你这个......”看见递到面前的串子钱,接过拢进袖里:“听柳少爷的话,滽哥儿食了迷魂药,他现是昏着还是醒转?”

“先时昏不醒,再浑身烧烫,忽而就醒了,记不得我,也记不得自个年纪。”

“记得你有甚麽好!”刘郎中嘀咕着补刀,往床沿边一坐,伸手去翻萧滽的眼皮,左边翻过再翻右边,忽而问:“你可记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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